四尾金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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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鸭嗓立马把一旁的白色塑料折叠椅拉过来,还随意又认真地用自己的衣摆擦了擦,放到了荣荀跟前:“老板坐!”

    荣荀也不在意这把某宝三十块钱一把还包邮的椅子配不配得上他的身份,径直坐下。

    他身高体长,坐在这样的小椅子上,着实有点委屈,尤其是那双大长腿,拖在地上,看着憋屈却也无端地有几分西装暴.徒的散漫与强势。

    他长相本就不是成熟那挂,分明的棱角和面部线条以及冷白的肤色让他无论是笑起来还是冷着脸,看上去都像是个大学生,所以余今和他之间的距离感才没有从一开始就成为鸿沟。

    更别说,荣荀本身也才二十五岁。

    ……有多少人的二十五岁是才从象牙塔出来,懵懵懂懂地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此时他脱了外套,就着了一件黑衬衫,衬衫上头的扣子还被解开了两个,就连袖扣都解开,衣袖被他随意捞到了手肘处。

    他的小臂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浅的不细看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但深的却看着像是入了骨,愈合后的皮肤都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荣荀不习惯穿西装。

    但他们说他平时那样穿看上去攻击性太强,像刚从山林间逃出来的野狼头子,任谁看了都会胆寒,所以荣荀只能用正装将自己浑身的戾气敛下。

    公鸭嗓递了支烟过来,荣荀接过,任由公鸭嗓给他点上。

    荣荀深吸了口烟,公鸭嗓琢磨出来了他的心情,给了个眼神给自己的心腹,心腹会意,挥挥手让其他人都走了。

    荣荀也没拦着。

    公鸭嗓不敢多言,就静静地等着老板抽完这支烟,正要再点时,荣荀轻踩着早就被他碾灭了的烟头,随意道:“上去。”

    公鸭嗓看一眼拳击台,还没打骨头就开始疼了:“老板,我这明天还有活呢,你也知道。”

    荣荀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只起身拽着拳击台旁边的绳子一翻就上去了:“戴护具。”

    他没有感情的语气真的就像是死神的宣告。

    公鸭嗓龇牙咧嘴,但还是立马去戴护具了。

    荣荀下手狠,从不分敌我,这点他从第一次见到荣荀那天就知道了。

    那时候荣荀十四岁,公鸭嗓十八岁。

    当时荣荀和他还不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公鸭嗓是听从上一个老板的命令明面上是保护,实际上来监视荣荀的马仔①。

    公鸭嗓没读几年书,人稍大点就开始在灰色地带游走,狠角色见过不少,但他见到荣荀第一眼,就被比他小四岁的孩子给震慑住了。

    十四岁的荣荀头一回见他就知道他来自己身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所以他只说了一句话:“跟我还是死,自己选。”

    其实很早公鸭嗓就想倒戈了,毕竟他虽然没读几年书,却很清楚荣家割裂成两半的天迟早要变,如果选对了“主子”,那往后的路肯定不一样。

    而且当时他那个老板不是个好相与的,公鸭嗓也早就想换老板。

    但如果说他老板是没有心的狐狸,那荣家当家的就是只在乎自己的狡兔,也不是什么值得跟随的人。

    相比起来,还是说话直接的狼崽子来得让人舒服。

    但公鸭嗓也不是没脑子,他想知道在那个时候自己都还受到多方掣肘,甚至看不到未来的小孩又能做些什么,所以他问了:“跟你能怎么样?”

    其实荣荀也知道,在公鸭嗓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倾向于要上他这艘夹在两个巨轮中的小破舟了,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和公鸭嗓打了一架。

    什么没有的小孩,只能展现出自己不要命的狠劲,才能让人有追随的念头。

    更别说之后荣荀还时不时地会和公鸭嗓过招。

    即便他是“自己人”,他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公鸭嗓是真的被他打怕、打服的。

    荣荀打架路子完全就是两个字,野和狠,跟不怕疼似的,只有攻击没有防守。

    公鸭嗓穿戴好了护具,望着神色冷淡的荣荀,到底没忍住嘟囔:“老板,我先问一句啊。”

    他没敢第一时间上拳击台:“你今天不是去见小先生了吗?这怎么……心情不好?”

    荣荀倚着身后的柱子,双手抱胸,没有答话,只是食指轻点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一看他这个动作,公鸭嗓就二话不说,立马翻了上来。

    别看荣荀长得像娱乐圈里的小鲜肉,但作为一个亲手将荣家大洗牌,把上头那两位斗了不知道多少年拉下来的人,他是真的很没有耐心。

    荣家这家大业大的,少说也要个十几年才能把那两位拉下来,然后还要个几年才能把剩下的人洗干净。

    可是荣荀只用了七年就将那两个斗了几十年的人,一个病逝了,一个远逃他乡。没两年,逃出国的那位还死在了国外,尸骨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