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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言，你特么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挑挑拣拣的。”沈宏义一巴掌给眼前的人抽过去，“如果不是你弟弟沈乐把机会施舍给你，别说嫁给陆向荣，你特么给姓陆的擦鞋都不配！”

    沈嘉言蒙着眼罩，半张脸被打麻了，只觉鼻腔一湿，有什么东西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打他的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沈宏义。

    “你妈死的早，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就是养条狗这十几年也驯的服服帖帖了。你以为你在外面住了几年脾性养野了我就管不了你了？喜欢犟是吧，行。”沈宏义说罢一脚踹翻了汽油桶，顺势拉下了沈嘉言的眼罩。

    沈嘉言闻到汽油味道浑身一震。

    他努力适应光线，待认出这是妈妈生前留下的房子，顿时脸上毫无血色。

    汽油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沈嘉言想挣脱桎梏，可手脚被绑着一点都动弹不得，恐惧一时涌上心头，他望着有些陌生的沈宏义道：“你……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妈妈的房子！”

    “哟，你会说话呀？把你关在车库里五天你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沈宏义前几天吃的瘪，今天想一齐讨回来，说完他又给了沈嘉言几巴掌。

    沈宏义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打起火慢慢在沈嘉言面前晃：“我没记错的话，这房子是你妈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我吩咐的事儿你不想办，你还妄想这房子几十年后能到你手里？梦去吧！我他妈一把火烧了都不留给你！”

    沈嘉言发力朝火机扑过去，沈宏义早已看穿，眼里全是狠厉，他狠狠将沈嘉言一脚踹开。

    沈嘉言被踹翻在地滚了两圈，咳出血来。

    “咳……你别动我妈的房子……”沈嘉言无力爬起，但还在试图匍匐过去。

    沈宏义冷笑：“怎么？在外面待两年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你给老子睁大眼睛看好，忤逆我是什么下场。”沈宏义做出故意抛打火机的动作。

    “不要！不要动我妈妈的房子！求……求你，你杀了我吧，别动她的房子。”沈嘉言大滴泪水砸下来，原以为自己很坚强，实则不堪一击。

    “杀你干什么？我提出的要求你办不到，那你就别来求我。说起来我也算对得起你妈了，把你养大，现在这么好一门婚事送给你，是你不接啊沈嘉言，那就别怪我了。”沈宏义走到柜子前，手轻轻一挥，玻璃相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几颗小玻璃碎片跳在沈嘉言脸上，划出几道细细的血痕。

    母亲的照片浸进汽油里，像蒙上了一层面纱。

    沈宏义脸上出了细汗，他点起打火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人道：“秋芸，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是他逼我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沈嘉言，你要不要和陆向荣结婚，要是不结，打火机掉下去，你后悔也没用了。”

    沈嘉言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他一边咳血一边道：“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不要动我妈妈的房子……”

    沈宏义知道自己赢了。他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他重新走到沈嘉言面前狠狠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你是不是贱的慌？早他妈答应不就完事儿了？”

    倒在地上的沈嘉言脸肿的不像样子，他努力口齿清晰地说道：“我，和陆向荣结婚，你把妈妈的房子过户给我。”

    “可以，前提是下个月你得和他结婚。你还得让陆向荣知道，是你非要嫁他不可。但凡陆向荣来找我的麻烦……这汽油加火苗，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沈宏义扔给他一部手机，割开他手上的绳子，看狗一样看他：“这是沈乐和陆向荣聊天的账号，别露馅了。事情办成我会给你这屋子的钥匙。”

    沈宏义说罢转身离去。

    这房子有年头了，隔音不好，沈宏义走出去后打电话说的话都落进了沈嘉言的耳朵里。

    “喂，他答应了，叫小乐放心吧，老婆还是你出的注意好哈哈哈哈……”

    直到听不见沈宏义的声音，沈嘉言才疯了似的扑进汽油里拿出母亲的照片。

    望着相片上一直朝他微笑的女人，沈嘉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