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修长的手覆在面具之上，看的九离心里一紧，不过君習也只是将面具调整了一下，便放下了手，性感的薄唇带着邪魅的笑。“是不是失望了？你想看我真容？”

    九离瞟过那翘起的唇角，转头望向窗外，“没有失望，不过好奇总归有的。”

    “你到诚实，如果我给你看的话………”

    “别，我不想看。”九离忙摇头拒绝，不仅不似期待，反而更像是抗拒。

    君習一时不解，“我又没说会怎样，况且你不是说总归有好奇心吗？”

    九离依然摇头，“我怕……”

    君習怔了一下，“怕，怕什么？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我样貌太丑会吓到你？”

    “那到不是，都说魔尊俊美非常……..”

    “哦？既然都不是，那究竟为何？难道怕自己迷上我？”

    九离翻了个白眼，“怕你孔雀开屏。”

    君習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呵，嘴巴这么毒，不会是和昭余学的吧？”

    “你知道昭余？”九离开口问道：“别和我说你在万剑池见过。”

    “那倒不是……因为我知道你身边的一切，小九离。”君習眼中带着魅惑的笑，“也知道曜熠对你不错，不过换做我也是可以，甚至我可以给你的比他更多。”圆润的指尖轻抚着茶杯，“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九离懒得再看一眼君習，拿起筷子开始品尝桌上的美食。外面依旧是热闹的街道，却鲜少能听到摊贩的吆喝。

    君習并未用餐，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拿着茶杯，看着不停夹菜似乎颇为满意的九离：“你不觉得魔界更适合你吗？”

    九离摇摇头，看向那双紫灰色眼睛，“心若自在在哪都一样。来魔界之前我以为这里衰败，可来了才知道并非如此。魔界繁盛如此你们还要挑起事端，难道称霸六界比你们的子民安乐更重要吗？”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君習眼中带笑，只是笑容虚幻并不真切，“若六界没有一统，任何的安乐不过都是短暂的。”

    “可你能保证魔族一统之后，六界便会安乐？”九离淡淡的问道。

    “你今日不是看到了吗？魔族洒脱随性，自然可以包容六界各族。”君習的双眼中紫雾朦胧，“若你与我携手，我便让你亲眼见证我今日所说。”

    九离继续吃菜，不在讲话。

    “怎么，你不信我？”

    九离摇摇头，“我没有一统的野心，心更小的只能装下几个人……吃喝玩儿乐有人陪伴便是此生最大的追求。若重剑出世，六界重回混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是你不相信我有能力避免创世前的悲剧？”

    仿若蝶翼的睫毛微微垂下，遮盖住眼中的光彩，“君習，也许你能做到，可我不敢去赌。一心想要重剑的白血帝，已经害我家破人亡了。”

    似是一记重拳捶在了胸口，君習紫灰色的瞳孔剧烈的震动，红唇紧闭，握在茶杯上的手连指尖的血色都已褪去。片刻后才传来两声轻笑，“虽然这也不是我所愿，可没想到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了……算了，你还是多吃点吧，恐怕日后也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放进嘴里菜已不似之前的味道，九离还是默默将他们全都吃完。君習喝着杯里的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开酒楼之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暗，天上地下唯有街道上的灯火明亮，热闹却依旧不减。

    回到了寝殿，君習命人准备好换洗的衣裳，便直奔浴室。边走还放若无人般解着腰带，九离尴尬的站在原地，视线飞速瞟过君習精壮的背影道：“若大的不天殿，该不会只有你这一处能住吧？”

    “怎么，你是嫌我寝殿太小装不下你，还是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君習微侧过脸，开口调侃，九离撇撇嘴没有作声，接着又听君習说道：“你在我这里才最安全。”

    声音刚落，哗啦的水声便响起，九离忙转身回避。正巧有侍女前来给君習送换洗的衣物，九离见推开的房门，飞速的向门口冲去，惹得魔族侍女一怔，接着便听君習慵懒的声音飘进耳朵，“这里有禁止你出不去。”

    可若能老实听话，那就不是九离了。速度不减，九离全身包裹灵力，朝门外冲去，却听碰的一声巨响，“哎呦”九离叫了一声，捂着额头退后了两步。

    君習狭长的眼尾忍不住的抖了抖，“呵，你还真是……头铁。”

    侍女想笑又不敢笑，快步走出寝殿，还不忘体贴的关上门。

    “小九离，有时候你很机灵，可有的时候…….又蠢的可爱……”

    九离气愤朝浴室走了几步，大声喊道：“我真的谢谢你呀！”目光却透过层层纱幔，落到池壁上放置的面具，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咽了回去。

    君習转过头道：“怎么不躲了？这么想看，不如走近些，或者你过来，我们一起…….”

    “想多了！”九离打断君習的话，视线转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