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了的人。

    柿子只能挑软的捏，这样一想，他便要将成倍的怒火发泄到南灯微身上。

    这时，温且华恰好走了过来，仿佛对这边凝滞的气氛一无所觉，大着嗓子喊道：“世骏，你休息好了就早点去补妆吧，下午的拍摄准备开始了。诶，小沈！你来啦！”

    这话谁也没维护，算是给了嚣张妄为的齐世骏一个台阶下。他冲着四十余岁的导演翻了个白眼，不发一言，傲慢地从他身边绕过去。

    “小沈，来来来，这边。”温且华并不在意，热情招呼。

    沈骛的本职是一级方程式赛车车手，而剧中飙车戏所使用的只是普通跑车，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温且华是专业的导演，设计飙车的镜头却非他本行。

    两人的水平不在一条线上，沈骛感觉嘴上解说怎么都不带劲儿，索性道：“我开给你看看，那辆车能开吧？”

    温且华大手一挥：“能，那车就是练习用的，你随便开。”

    拍摄场地有一大片空地，但对于专业的赛车手沈骛来说，可供发挥的余地还是太小了。

    然而就在如此局限的区域，只听一阵马达轰鸣以及车轮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声，平平无奇的练习用跑车猝然摆出一个漂亮的甩尾，在工作人员眼前一掠而过。

    眨眼，跑车已经冲出百米，而他们耳边的发丝仍滞留在空中飞舞。

    所有工作人员直接看呆。

    等到沈骛下车回来，众人慢慢回过神。

    沈骛对着温且华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最后道：“……男主在追车的时候，追到一半再加速反超，一个甩尾把对方的车拦下。两辆车挨着开，这样会更刺激。甩尾的难度可能大了点，我来开就好，用俯拍，呈现出来的效果一定很棒。”

    温且华连连点头。

    一名工作人员插话道：“那个，我看过你的比赛，但你不是……方程式赛车手吗？”

    尽管眼见如实，职责使然，他不得不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顾虑。

    沈骛无所谓：“这不都差不多吗？”

    工作人员：这差的可多了，你让个汽车司机开卡车试试？

    另一边，温且华的助理刚刚完成老板的嘱托，可惜遗憾而归，没注意到这边多了个外人，愁眉苦脸道：“那个温导，叶老师说什么都不愿回来继续拍了……”

    温且华皱起眉头。

    助理小声，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道：“他还说，有他就没齐世骏，有齐世骏就没他。”

    温且华十分头疼。

    齐世骏带资进组，是个极其难伺候的主儿，可他就意味着资金，这剧组没了他万万不行，再多么生气，也只能硬生生忍耐下去。

    温且华精挑细选的男二林崇安来了没几天，就和齐世骏闹翻了脸。

    刚好叶崇安在试戏时不慎受伤，伤势不轻，已经满足了与剧组和平解约的条款，他们还得赔付一笔医药费。

    他与叶崇安私下里聊了多次，表明了足够的诚意，最后，却还是得到了这个遗憾的结果。

    这事儿实在糟心，家丑也不易外扬，温且华避重就轻对沈骛解释：“男二的演员因为开摩托车受伤，拍不了了。”

    沈骛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心无旁骛，只念着自己的工作：“摩托车也需要我指导吗？”

    “不……”温且华说着一顿，眼睛嗖地亮起，“这你也能指导啊？”

    沈骛还是那句话：“这不都一样吗。”

    温且华默了下，并不多说，忙上前拉住沈骛胳膊，拽着他走：“来来来，你开一个给我看看。”

    偌大的剧组营地外面有一条公路，暂时被剧组租下，外面的车进不来，城区里禁止驾驶的摩托车也能在这里自由奔驰。

    一辆重型纯黑摩托车便停在路边，在阳光下如黑曜石般闪亮。

    沈骛打小就喜欢车，可惜城区里不让开重型机车。平日里为了训练，成天到晚和方程式赛车打交道，没什么机会练别的。

    沈骛甫一见到这辆重型摩托车，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走过去，跃跃欲试：“那我开出去兜一圈。”

    重型摩托车轰的一声冲出去，帅气又拉风，没多久便开回原位。

    围观的工作人员竟有几分意犹未尽。

    沈骛身姿灵巧从车上下来，取下头盔，随意拨弄几下自己的短发。

    英姿飒爽，落拓不羁。

    *

    向子旭跟着沈骛一起来剧组，在围观的人里等着，忽地从人群中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女人纤细漂亮，全神贯注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时不时将手机举起，对着沈骛的方向拍一张。

    嘴角则是压都压不下的笑意，连缓缓靠近自己的人都没发现。

    “我去，真是林嫣然啊……”向子旭不自禁喃喃。

    林嫣然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