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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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眠先前一直想找机会和两兄弟敞开心扉地聊聊,但因他们拘谨抗拒的态度而再三搁置,并隐隐感觉自己热脸贴冷屁股,颇有些气馁。

    挟恩图报的事儿她不屑于干,如果两兄弟实在不愿与她同流,那等他们成年之后,便把人放出去得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今日突然出声插入他们的谈论,不是故意想吓人,而是在院门前意外听到的谈话内容让她品出了一丝转机。

    终于知道兄弟俩对自己有意见的根结在哪——原来是在替小鲛打抱不平。

    这墙角听得她是豁然开朗。

    别的不说,两个月的交情,就敢抨击小伙伴的恋爱脑,这份一点不怕引火烧身、敢于谏言的义气她还是很欣赏的。

    先前之所以想要将两兄弟留在身边栽培,不就是因为看到兄弟之间的情谊深厚,在人性寡淡凉薄的魔域之中难得可贵么。

    阮眠思量片刻,略抬手,将庭院中的石灯皆数点亮。

    走近的同时尽量放软了声音:“夜里学习,怎么不多点几盏灯?”

    ……

    小鲛的调和看着像是有效果的。

    魔主不知是为了故意施恩于他还是真心偏疼,在他劝阻之后,竟然真的没有发火,但脸上的笑意看得人心底发毛。

    骆华朝骆年的身后躲了躲。

    骆年拦在前头,带着弟弟主动下跪,却沉默着,不提自己为何而下跪请罪。

    阮眠看他们这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无奈道:“都别跪着了,起来吧。我来是找你们谈心的,不是找麻烦。正好我和小鲛之间的事即将有结果,也能说给你们听听。”

    皎厌离在水中蛄蛹两下,瞬间窜到了她的身边:“真的?是能说的吗?”

    阮眠爬上了他们温书的竹席,整了整袖子:“他们愿与你为善,真心为你着想,可见是好孩子,我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骆年视线在两人之中往返几次,不敢发表言论,沉默地听着。

    阮眠便道:“我不是魔主本尊。用魔域之人的话来说,接近于夺舍。”

    她敢跟骆氏兄弟摊牌,一方面是相信他们是好孩子,另一方面,他们没有利益冲突。

    甚至于骆氏兄弟的脾气秉性和原魔主的阵营太过于不相容,她说出自己不是魔主的事实,与他们相处反而更安全,不容易被背刺。

    两兄弟听完没什么大反应。

    这种猜想早就在魔域中传遍了,但始终没掀出什么风浪来。

    骆华躲在骆年身后:“……夺舍是有痕迹的,高阶药师一探便知。”

    这是他们刚学过的知识。

    阮眠:“所以说是接近于。我并非主观愿意、也没那个能力夺舍魔主,我就是一个死了的孤魂野鬼,突然醒来,人就成魔主了。也许是因为她渡劫失败,而我恰好在周边徘徊吧。”

    骆华眼皮跳了跳,大为震惊:“这是可能的吗?”

    小鲛小小插了句嘴:“就是神迹!”

    骆年沉默良久:“虽然很冒昧,也知道您没有必要同我们解释这些,但您竟然提了,我想知道您说的这一切,要如何自证呢?风荷魔主原就是个阴晴不定,极擅伪装的人,为达目的,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阮眠:“我可以证明自己是某个人,却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某个人。不过我同小鲛达成过协议,会在三个月之内杀掉风银。”

    骆年没听懂:“什么?”

    皎厌离得了当事人的准许,终于可以把知道的事说出口,连比带划地将三月之前合约和盘托出:“风银特被请来辅助风荷的族亲,若是风荷魔主本人,绝不会答应这个事。”

    骆华听到风银这个人选是小鲛随机选的,神情从怀疑到震惊,捂住了嘴,可算明白为何小鲛对魔主会是当下这个态度了。

    骆年还是谨慎,半信半疑:“按你们定下合约的时间,三个月快到了吧?”

    阮眠:“是。”

    骆年凝神想了想,又道:“那您是想要借刀杀人?借东城城主的刀?但以他的性格,绝不会真的杀了风银,顶多打断手脚。”

    “咦?”

    阮眠这会儿倒有些惊喜了,身体前倾,像捡着宝似地望着他:“看来马尧给你们上的课效果不错,你还知道这个?”

    骆年被冷不丁夸了一嘴,绷着的小脸红了红:“我也是才想到的。您说想要对风银动手,风银长老又和东城城主走得过近,我便想您成废人的假消息,多半是您故意伪装,好让他私下传给梅若成听的,这才闹出后面那些事来。梅城主吃了亏,自然不会让他好过……但风银是您的族亲,他只怕不会越过您,自行处置风银。”

    阮眠倒了杯茶,欣慰得连连点头:“说的不错。杀风银的另有其人,我无需梅城主来动手。可他只要与风银翻脸,便坐实了风银背叛我的事实,日后就算风银死了,风氏也会站在我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