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都有。

    有人在不停地诅咒臭骂明成，有人幸灾乐祸看着落马的城主侃侃而谈，还有人被陡然疯狂起来的明成吓到，受惊之下，嗷嗷个不停。

    如此繁乱的刑场中，他曾短暂而清晰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穿透过云层的一缕阳光，破开了那团无序的混沌。

    她似乎在安慰受惊的人，无奈着，温声：“别怕，别怕，他被捆着呢。”

    她在安慰谁？

    为什么语调这么温柔？

    皎厌离心脏揪成一团，立时将目光锁定在最靠近明成的位置。

    那里刚刚发生过一次小混乱。

    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的小乞丐们脸上脏兮兮的，刚想要看热闹，就被暴起的明成吓到。不少人摔倒了，有人在往外冲，看上去似乎已经丧失了看热闹的好心情，不停推搡着身边的人，害怕得想要快离开。

    波动的人群中，唯独有个小姑娘不动如山，手边还扶着身边比她还矮了一头，直往她怀里钻的小女孩。

    默默用手臂护着怀中人，不让她被周围的人推搡积压。

    她的身姿笔挺，神情淡然，在混乱的人群中极为扎眼。

    却过于纤细娇弱，瞧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和皎厌离想象中背影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

    ……

    怎么会……

    皎厌离蹙起眉，觉得费解，又感觉哪里出了错。盯着她的背影，一时呆愣住了。

    正想拨开人群，绕到她正面看上一眼。

    极凑巧的，那小姑娘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视线，忽然回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隔着重重人海，精准地相触。

    四周的喧嚣声仿佛突然被按下了定格键，汹涌的人潮化成背景，被淡化了。

    阮眠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探究的眸。

    看他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眼神干净而清澈，仿佛澄澈见底，又仿佛深不可测。

    阮眠冷不丁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好像被人一眼看穿了灵魂。

    她稍稍握紧袖中的拳头，脑中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小鲛可能是认出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