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睁眼发现兄弟抱着我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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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利齿獠牙更换脱落,骨角回缩,脊柱的骨刺凋谢掉落,皮肉重新生长。
药力引动了躯体本能,生物的进程在我身上被无限加快。
终于,进入地下牢房的第五天,我重新拥有了身.体的全部掌控权。
清醒的第一时间我就一脚把坑我不浅的自动托管程序踹到意识深处,给它加上重重限制。
虽然留下托管程序是神明的好意,但这种身.体无法受控的感觉我并不喜欢。对此这副属于精密计算自身每一块肌肉的伊比利亚剑士的躯.体也是抗议猛烈,某些时候面对他人突兀的攻击性就是剑士的本能与托管程序的博弈。
更别说把掌控权全全交予托管程序并不靠谱,很容易把事件导向我无法预料的地方。就像这一次深海猎人的爆料,事情走向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我差点没真的把兰波打死。
虽然这也有兰波自己作死的原因在吧。
啧,怎么说,这些倒也可以略过。毕竟结果是好的,过程也就无伤大雅。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这副虚假的痛苦姿态和所谓悲哀的“过去”撞到了红叶姐面前,让红叶姐为我悲痛伤神。
这五天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红叶姐就难以安睡,我短暂的清醒时间经常能看到她像当初拥抱还是孩童的我那样抱着我,出神地发愣,神色哀切。
我想安慰她,我知道这些“过去”实乃虚假,但我却无法与红叶姐诉说。
神明确实做到了,祂让我的“过去”天衣无缝。因为在这个世界这本就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真实』,这份真实连我本人都无法反驳。
更甚者见证这份『真实』的目睹者与参与者仍存在于人世,浊心斯卡蒂和化为海嗣的深海猎人们仍在不知名的地方游荡。而我作为唯一剩下的深海猎人,终有一日会与她们相见。
至于见面之后会如何?哈,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到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将我视作亲子、痛我之所痛的红叶姐又会何等悲伤?
我不想让这个人再去经历重要之人生死未卜的悲恸,如今的我若连消泯她的眼泪都做不到还算什么男人?
所以无论如何托管程序的主动权必须在我手上,如果“过去”避无可避,那我必须将直面它的悲伤压到最小。
我有预感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没关系,我有这个耐心。
我缓缓睁开眼,兽类尖锐的瞳孔柔化,属于人的金色在眸中铺展。
动了动手臂,哗啦的锁链碰撞声在安静的牢房中响起。
批阅文件半途伏案而眠的红叶姐顿时惊醒,她猛地回头看向我。
我用那双人类的瞳孔与她对视,她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惊喜爬上了她的脸庞。
“阿棘!你醒了?!”
红叶姐踉跄着扑过来,她拥抱住了我,如同安慰夸赞幼童一般欣慰地、激动地不断抚摸着我的头发。
口.枷让我无法说话,我便歪着头,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回抱她。
见此红叶姐手忙脚乱地松开我,她随意擦了两把眼角,闷着声音说道:“是姐姐笨,该先把阿棘放下来的。”
齿轮咔哒咔哒转动,沉重的镣铐重重砸在地上。
手脚有些僵硬,我试探着想要站起来,摇摇晃晃起身到一半就被红叶姐按回地毯上。
尾崎红叶不赞同道:“哪有刚下来就活动的,胡来。”
“恢复力强也不能这样,先休息一会,鸥外大人那里有我安排,莫操心了。”
虽然想说我没想第一时间去见森鸥外,但看着红叶姐的表情我还是安静下来,顺从地倚靠在她怀里。
尾崎红叶静静的拥抱着棘刺,这个动作在这五天里她进行了无数次,但她仍觉不够。
在棘刺清醒前尾崎红叶曾打过无数的腹稿设想着去安慰他,但当棘刺真的睁开双眼,尾崎红叶看着那双将所有悲伤深深隐藏起来看似无悲无喜的金瞳——
已经涌至喉咙、滚在舌尖的话语一句也无法吐露。
尾崎红叶突然明白一个事实。
在可悲的现实面前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任何看似关爱的“劝慰之语”都不过是将伤疤重新揭开的无用之物。
尾崎红叶不知道怎么办,无能的她能做到的只有敞开她的怀抱。
她只希望她的拥抱与存在能给予她的孩子几丝聊胜于无的慰籍。
空旷的牢房中红发女子拥紧怀中伤痕累累的少年猎人,她凌乱的和服拖拽在地,樱粉色的外披似流水涟漪迤逦。
尾崎红叶垂首,声音轻柔的像怕惊走蝴蝶,其话语中的意味却又满含承诺,重若千金。
“阿棘。”
“我在这里。”
我在你的身旁,你并不孤独,我的孩子。
我将一直陪伴着你,我会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