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九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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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华》 

    第二日,公主府门前便汇聚了一大批从前的门客,还有一些新的寒门子弟求见长公主。

    骆苕一早起来一直呆在书房守着棋盘独自对弈,申怡来禀后,她只问:“有多少人?”

    这个时候没必要见的人,还是不见为好,非常时期寒门子弟聚集公主府,多半都是跟风而来,想必也说不了什么要紧事。

    “阿石清点过人数,有一百六十七人。”申怡知道骆苕没有晤谈的意思,回完又说,“方才使女告知他们,长公主您一切安好不必拜见,还有刑部大狱里的那十位文士,也告知他们您已经无权干涉,让他们静等彻查结果,可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让使女来通禀说,能否见一见长公主殿下,使女该如何回他们?”

    让寒门子弟等候彻查结果,刑部早已明示会按嵘律秉公处理,申怡担心,这些从前的门客协同良莠不济的寒门子弟执意求见,另有他图。

    比如再利用长公主的名号,抨击一番凌氏。

    正在风口上,不见是最好的。

    骆苕定睛在凌文袤留下的白罴画作上,出了神,回神时说:“留下青阳庞奕,庐郡林智远,丰山乔参这三位。其他人,让玄雀卫好生请离,再告诉葛七,日后公主府门前不可聚集寒门子弟。”

    申怡不料骆苕记性这么好,大狱内十位文士的名讳牢记于心,连这三位的也没落下,申怡应下后,问:“殿下可要召见这三位文士?”

    “不见。”骆苕笃然道,“待其他人走后,你告诉这三位,‘集贤堂’即将重开,他们若有意,便留在‘集贤堂’做个执事,若无意,让他们归家去即可,无需多言。”

    申怡应声退去。

    脚步声渐远,书房恢复原本静谧的模样。

    骆苕左手伸进棋钵,无意识地反复抓握里面的棋子,她望向窗外。

    秋日里的阳光温煦普照。

    这必将是一个多事之秋,不出差池,也必将是硕果盈秋的一年。

    昨日李印仪夫妇的到访,和李印仪的谈话中能感知,他们对于凌氏的掌权也在潜移默化地接受着。

    如此挺好。

    大嵘从立国到如今也不过四十年,像李愈大将军这样在朝堂沉浮一辈子的人,左右迎合,必定不会令自己身陷囹圄。

    骆苕深深叹了一口气收眼落回棋盘之上,她在复盘和凌文袤对弈的那一局。

    棋如人生,所有的博弈不在棋盘之中,而是棋局之外,自己活在过去太久,犹如井中窥星,被凌文袤拆谋,合乎情理。

    面对这局棋,骆苕意兴阑珊地起了身,转去书案前,提笔誊诗一首,落笔书体用的是蔡邕所创的飞白书。

    枯笔草篆,骆苕既不是诗中之人,也不是蔡邕,只是个四不像的公主。

    不多时申怡回禀,说三位文士应下了骆苕所荐,依照从前规制重开“集贤堂”。

    晌午过后,申怡再禀,前往岐城替骆苕联系宏德寺离尘大师铸佛的掮客费覃归京,前来复命,放下一匣子佣钱便跑了。

    离尘大师死在美人堆,中州大动,费覃魂都吓散了,连滚带爬返回京都,再听闻长公主也被下在了大狱,更加夜不能寐。

    费覃每日都打探长公主的消息。

    直到听闻长公主归府,费覃忙携上不属于他的佣钱前来公主府,如数奉还。

    费覃如骆苕所料,是一位守信的掮客。

    骆苕未多言,只是吩咐让阿石将一匣子金饼拿去埋了。

    夜里秋风萧瑟,骆苕又回到从前睡不着的样子,裹好斗篷出东门,踏上长廊,望向对岸河道下游,玄雀卫屋舍火炬通明。

    火光打在河面波光粼粼。

    骆苕靠在阑干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河面,许久未来,连竹篱笆也被阿石撤去,说日后换新的。

    天气转凉,冬日里东郊会很冷,下人们需要添置的冬衣和白炭,申怡都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

    暂时没有疏漏的地方,心却还是浮躁,骆苕有点想她的母后了。

    “殿下。”站在一旁忙了一日的的申怡脑中一闪,问,“四海堪舆图已经找到,何时送去凌五郎的宅邸?”

    骆苕心一收,回过头看向申怡,惊喜不可思议地笑了:“在哪找到的?”

    找了这么久,就差将公主府翻过来,竟然在准备赶制新图时却自己冒了出来。

    近日琐事繁杂,申怡也没细问下人在哪找到的,可以肯定的是,四海堪舆图没在原本的木箱里好长时间了,她摇头说:“使女没来得及问,明日再问问。”

    下人禀报给申怡,申怡只想着找着便好,总归还在公主,意外丢了那才得仔细盘问找寻。

    二人有种失而复得的惋叹,好多事费心计较反而不如愿,但忘却后却能给你一个惊喜。

    骆苕含着笑,视线转回河道:“不必特意相问,找着了就交给葛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