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八十五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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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华》 

    她的白言霈终是变了,他的昭昭也会长大,都各自怀揣心思。

    骆苕知道白言霈在某些时候在欺骗自己。

    譬如,他若真想看护好神情恍惚的白幼黎,应当让她远离恩怨,不可再附加仇恨,作为疼爱妹妹的兄长,派凶手刺杀韩悟这样的事怎么会轮到白幼黎来实施。

    从前的他根本不会让白幼黎染指这些。

    骆苕还记得地牢里凶犯吞毒就死前的警告和诡异笑容,培植那样一位冷血凶犯的主人,不可能是和白言霈才会面不久的白幼黎,培植凶手的人,或是东刕人亦或是白言霈,但白幼黎却可以调遣下达命令。

    预示白言霈默许白幼黎一切的行动,惊扰长公主车架或许也是他的默许。

    一直没有放下过去的不只白幼黎,白言霈更是,白氏六族之仇,岂能轻描淡写地放下。

    骆苕和凌氏,在他眼里是合谋的共犯。

    清醒的骆苕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红了眼眶,一直绞紧的心此刻碎碎的,碎成琉璃渣流窜在血脉,身躯是热的四肢却很凉。

    哭什么呢,这本就是自己该承受的,昨夜见到那簇夜息香之后她便已经接受是他所为。伸手抹了一把泪,黏黏的泪水已经沾满脸颊。她给东刕加木留了线,东刕却给她送来了白言霈,不过是相互试探利用而已。

    今日初见白言霈,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会答应他,不过尔尔的简短对话中,不知从哪一句之后本能地开始保留自我了。

    欺骗来的太快,马脚也漏的太快,只要保持理智心有防备不被表象迷惑,很容易拆穿。

    他一直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会和他一起推翻凌氏,虽然他像放下一切似得只字未提与凌氏的仇怨。

    “昭昭,别哭。”

    身后传来的声音脉脉含情带着怜爱,骆苕心还是碎的,听他的声音也是碎的,鼻子一吸非常懂事地嗯了一声,问:“护送幼黎前往咏竹居的那纵人马一直未回京复命,砚疏,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沉默许久之后,身后的人毫无兴致地说:“不清楚。”

    好像白言霈也开始厌倦这样的虚伪表象,他知道骆苕不会随他离开,他只是希望骆苕和从前一样能跟他坚定地站在一起。这天下落在谁人之手都已无所谓,唯独凌氏除外,可偏偏骆苕已经依附凌氏。虽然他没有出口相问,但直觉已经给了他唯一不想要的真实答案。

    二人再次陷入无限的沉默。

    说好的半个时辰,才过去一半,骆苕却已经想抽离:“砚疏,你走罢。现在你受东刕庇护,凌晖暂时不会对你如何,安葬你祖父的尸身,我会尽快办到。”

    原本她也会去办,只是时候未到,朝代更迭之后,谁也不会在意骆氏和白氏,一座封荫塔下的人谁又会去在意,待到那时再去将骆氏立国之初所建的封荫塔拆除,大抵最合适。

    看来现在要加速进程。

    骆苕的肩头被突然搭上来的重量惊了一跳,侧头看着白言霈修直瘦削的手掌,手掌若隐若现掩陷在雪貂领后面。

    “生辰快到了,可有想要的礼物?”

    一如回到从前,白言霈记着这个日子,多年后的再次温煦相问令骆苕因噎在喉。

    十一岁便指定了驸马都尉,一个孩童,临近生辰时的欢腾心思藏也藏不住,骆苕总有自己的主意,会事先提醒白言霈每年当送的礼,她想要什么他便送什么,如此便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尴尬麻烦,又免得不合心意。

    毕竟那时的白言霈正值舞象之年,好歹是个成年男子,他未来的公主妻子却尚未成年,这礼物根本不好送,当她是小孩便是糊弄,当她是妻子便显得轻浮,所以骆苕代他花了心思。

    骆奂病逝之后,骆苕便不再过生辰了。

    她的生辰在腊月初八,也是腊八节那日。出生时的八字不好,道她命运多舛,姻缘不顺,那时她的父亲骆炜诠,花重金请上紫真人扭转过运势,如今看来运势未改,反倒还是句句应验。

    她摇了摇头,回正脑袋,尽量轻闲着说:“想要的礼你都已经送过,日日过得安稳,何须生辰礼。”

    从前宁华长公主每年的生辰宫宴,轰轰烈烈,把余生的热闹一并热闹了,并没有缺憾,而那些虚礼,每逢过节,同样也已经送过,更没有缺憾。

    又沉了半晌,只觉身后的人往她耳边俯身,她想躲时被肩上的手掌按下,轻声唤住:“昭昭。”他说,“我可以借用东刕之手,帮你把圻国拿下,当做你的生辰礼物。”

    骆苕浑然一楞,僵直地懵住,听见他在耳畔轻轻续说,声音低到有些模糊:“你不信任我,不过这份生辰礼我还是想主动送给你,到时你再跟我走,如何?”

    骆苕被白言霈的话封印住一动不动,颈侧和额角的脉搏却在汹涌,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出声的:“东刕并不想大嵘和圻国相互吞并。”

    如今这样的局面是东刕最希望看见的,大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