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九十八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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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沈觅所处屋舍。

    简室陋居,清灯寡照,卧房里只有一张旧床再无其他,书房也好不到哪去,稀稀疏疏陈列着两排书架,书册除了医书就是经书,偶有几册天南地北的《地记》。

    书房留有清灯,沈觅会随时回来,二人得抓紧时间。

    在屋内兜兜转转,实在搜寻不到可用的讯息,待要走时,骆苕蓦地回过身,步到书房,在炭盆前蹲下身去。

    炭盆内留有纸张燃后的灰烬,纸烧完了,可所书墨迹却零碎地留在在灰烬之上,骆苕隔着蒙面巾屏息不敢喘息,生怕一鼻息就将灰烬连同墨迹吹散。

    仔细看了半晌,还是没能辨别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她起身,检查沈觅留在书案上的纸墨笔砚,无声摇头,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太过寻常,与炭盆内的迥然不同。

    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退,坚如玉,研无声,焚后,纸毁墨留,隃麋墨和奚墨才有这样的特性,也只有官宦和勋贵才能用的稀有之物。

    骆苕对焚烧后的墨迹很熟悉,从前在宫中,烧过多回。

    炭盆内烧尽的纸张已经无法辨认出自何处,上面的墨迹搁的太久,又被人急匆匆拨乱,虚散掉了字体形状,但依然可以从留下的墨迹断定,不是隃麋墨所书就是奚墨所书。

    沈觅和外界有书信往来,书信往来的对象出自官宦勋贵之家,也不排除沈觅和白幼黎互通,隃麋墨和奚墨虽难得,但也不是得不到。

    骆苕揉了一下额侧,又想到一个人,难道是凌晖?

    难道是凌晖暗中扶持沈觅,杀了李潜?

    不,不太可能,神鹰卫在雁鸣山畅通无阻,凌晖何须再递书信下达命令。

    花凊一面聆听外面的响动,一面静静地等骆苕从炭盆前抽离思绪。

    “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骆苕把墨迹的事暂时收归脑中。

    二人快速出去关上门,掩在游廊下按原路撤离。

    月光清朗,给撤退的二人增加了难度,因为前面陆陆续续有人进入后舍。

    后舍地势较前面大门高,二人想要越墙出去还是要去方才进来的地方,若不然后舍的墙越出去没有可走的路不说,还有掉入山涧的危险。

    逼不得已,才会翻后舍的墙。

    骆苕踩着花凊的脚印步步紧跟,一脚下去忽然心间颤动一下,她听到从前面传来,呼天抢地的救命声,好像还有大批涌向后舍凌乱的奔跑声。

    二人一对视,都在好奇发生了何事,从呼声中能真切的听出会有血光,花凊对兵器出鞘的声音更为敏锐,皱眉凝神倾听。

    “退,沈觅在外面,我们回沈觅的卧房。”骆苕当机立断不前去凑热闹。

    既然已经确定沈觅在外面,那她们可以先鸠占鹊巢躲一躲。

    退回卧房,简陋的居室无处遁形,花凊可以躲房梁,奈何骆苕                                                只会翩跹起舞,少了一些功底,不上去,在花凊想要扛人上去时,骆苕指了指床榻。

    二人望着床榻,选择藏进床榻底下。

    花凊趴在骆苕外侧,视线贴着石砖朝外望,望着一溜新鲜雪泥脚印暗骂脏话,灰溜溜爬出去,把脚印一路擦掉,重新归位。

    也不知将要发生的血光之灾因何而起,二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趴在床榻下。

    横竖总不会跟她们两个有关,难道是弟子门生之争?

    骆苕心脏砰砰直跳,觉得场面有点滑稽,笑问:“定南将军,我们不小心暴露身份,他们杀进来,你可以以一抵几?”

    花凊神气道:“得看我的剑有多快,大嵘没人敢在我面前称第一,殿下说可以抵几便抵几。”

    从前,花凊随骆苕出入宫禁护了骆苕两年,却从没将剑拔出过剑鞘对付人,时下说出口的话虽神气自满,心底到底还压着一股拼命的劲。

    实况不明,最忌掉以轻心。

    外面涌进来的呼声渐疏,兵刃相交的声响却格外清脆,骆苕好似已经听到兵刃割裂皮肉的声响,也好似嗅到了血腥味。

    正在此时,外面的房门被推开,有人急速入内,转到床榻的圆几旁,那人触动了机关,轰隆隆开启暗门钻了进去,暗门轰隆隆又恢复原状。

    骆苕和花凊面面相觑。

    这逃的人,她们只看到了鞋履袍角,却知道是沈觅。

    花凊对着石砖上的脚印又暗骂一声,这串脚印留下的位置,第一个出卖的就是床榻底下的人。

    骆苕神经被挑了起来,但愿一会儿自己别拖花凊的后腿。

    “殿下呆着别动,我出去。”

    花凊爬出去,拿脚扫掉脚印,抽剑正正地坐向几步之隔,外间通往卧室的门槛上等人入内。

    果不其然。

    外间门哐嘡一脚被人踹开,先入内的两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