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身死魂消都不会有任何怨念，而你——你连感情都不需要付出，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但鹤丸国永也好，其他的刀剑也罢，都做不成那种理性的受益人。

    他们不会是任性指使的“弟弟”，也不会是随意发泄的“母亲”，更不会成为因私心而渴求鹤又将其催折的的“审神者”。

    所以他们会给小鹤温柔与爱，会想要珍惜，会想要拯救。

    ——所以现在，才觉得难过。

    “……”小鹤似乎被鹤丸国永突然的挑明吓了一跳，他抿了抿唇，道，“我自己也说不清。”

    观念这种东西，能想起来是明确灌输的好像也就“要爱别人”之类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次次受伤后自己总结的经验，要他自己数的话可数不完。

    鹤丸国永阴恻恻地开口：“果然我还是把那些人全砍了比较好吧。”

    小鹤：“别突然说这么可怕的话。”

    “我倒是不准备让你给我把那边的事全讲一遍啦。”鹤丸国永说，“但是，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吧？对于让你经历了那些坏事的人，我只能拿出对待渣审的态度而已。”

    反正是不同的世界，那些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历史人物……始作俑者的渣审都得了死亡的结局，为什么同样伤害着别人的他们就不行？

    “……”小鹤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他抬手揪住鹤丸国永的衣袖，“不要。”

    “为什么？”鹤丸国永笑眯眯地道，“你不介意但我可在意了，不说砍了蒙起来打一顿总要吧？”

    小鹤：“我——”

    鹤丸国永：“你要是说你不值得之类的话我现在就去把这些事告诉姬君。”

    小鹤：“……姬君已经睡了吧。”

    鹤丸国永：“我想姬君不会介意听一听的——还有，不要转移话题。”

    小鹤无言地看着他，难得露出几分慌乱：“……他们不值得。”

    和对时间溯行军敌不同，杀人的业障会缠绕在刀剑身上，造成影响。

    而且，之前鹤丸国永能够穿越世界壁垒不被排斥，除了披上了伪装之外，还有就是没有做出任何显眼的行动，若是在那边的世界杀了人，可能会被直接丢出来——时空中的变化可没有那么简单，在不受时空转换器保护的情况下，甚至有可能被乱流撕碎。

    小鹤对于被鹤丸国永认为是“恶”的人并不会去插手保护，阻拦也并非出于感情上的纠结，他只是认为，这样对鹤丸国永不好而已。

    “……哈。”鹤丸国永叹了口气，“好啦，我开玩笑的。”

    话是这么说，方才的杀气却货真价实，小鹤还是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回到刚才的问题吧。”鹤丸国永道，“小鹤你不是总说，自己很没用吗。”

    不等面前的少年做出肯定的回答，鹤丸国永便继续道：“如果在那里的是我，变成了这种结局，你也要那样骂我吗。”

    小鹤愣了一下：“你不会……”

    “我会哦。”鹤丸国永说，“这不只是个假设而已，也没有安慰你或者骗你的意思，我用非常理性的思维去计算思考过，即便出现在那个本丸的是我，也不会再有更好的结局了。”

    “那么，你要骂我吗，说我胆小又无能，愚蠢又没用。”鹤丸国永说，“评价你自己的那些词，该安在我身上了吧。”

    “怎么可以！”小鹤收紧了指节，“那种状况、不能怪在你身上，束缚的锁链和阵法太过牢固，突破不了也不是你的问题，本体的碎裂和折断也不能由你来阻止或者决定，我怎么可能骂你——！”

    对于话语突然变得急切的小鹤，鹤丸国永露出微笑。

    “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鹤丸国永说，“既然不会怪在我身上，也不要去怪你自己。”

    小鹤：“可是……”

    “没有可是。”鹤丸国永按住小鹤的肩，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的判断，理性的，精确的，正确的判断。”

    鹤丸国永：“别太傲慢了，小鹤。”

    对于这个“傲慢”的评价，小鹤感到一丝茫然。

    说他自卑之类的话倒是听过，傲慢还是第一次……

    “认为自己能抗下一切、认为自己应该揽下所有责任，这是一种傲慢。”鹤丸国永继续道，“有些事别说你做不到，我、甚至三日月都做不到哦？”

    ——“这已经是你能抵达的最好的未来了。”

    这并不是说一切受限于小                                                鹤个体能力的偏差的意思，在那里的换成哪一振鹤丸国永都一样，但能走到这里的只是小鹤，只有小鹤。

    “你已经很努力了。”鹤丸国永说，“不要总想着是自己不够厉害才导致了坏事的发生，你已经用尽全力了，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的结局。”

    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