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朝堂争辩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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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朽打扮的狱卒走了进来,他刚刚致仕,回到顺天府养老,没想到却能面见圣上,不禁额头都出了汗。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草民拜见陛下。”

    朱懿德道:“如实回答,你当年是否亲手埋葬了于歌笛?”

    狱卒点头:“大约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冬天尤其寒冷,好多囚犯都冻死了,大雪封山,简直一片银白,于歌笛十岁到边疆,当年在苦寒之地呆了七年,我们都觉得那女娃很厉害,可惜就在那一年,她重病不治,最后死了,老朽亲自埋葬的她。”

    “你抬头看看,堂上的女子,是于歌笛么?”

    狱卒擦了擦眼睛,只见那女子美貌惊人,五官秀雅如画,实在是世所罕见,可她的眼睛……

    狱卒摇头:“于歌笛最出名的便是一双碧眸,也许美人都有相似之处,轮廓五官都类似,可这位姑娘,却没有碧眸,老朽敢肯定,她不是于歌笛。”

    “好,你退下吧。”朱懿德摆摆手。

    狱卒离开后,朝堂上又恢复了寂静。

    白胡子老臣说:“陛下,景暄和虽不是于歌笛,可她为女子,也是欺君之罪啊。”

    “可是景爱卿到任之后,屡破奇案,她虽为女子,倒比某些男子要有能力的多吧。”朱懿德的眼睛指向了欧阳明允,欧阳明允恐惧地低下脑袋。

    “当初她在建宁寺郊外救驾有功,朕感念她的恩德,便功过相抵了吧,否则天下人岂不是说朕忘恩负义?”朱懿德淡淡道。

    老臣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了原位。

    于恺之继续说:“除此之外,草民还发现了魏福忠的秘密,草民不想让这秘密永远埋于地底,实在是不甘心啊陛下!”

    朱懿德将手搭在龙椅的把手上,“于恺之,你说的魏厂公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于恺之正色道:“                                                其实魏福忠一直知道欧阳明允和东瀛勾结,却坐视不理,更令人不耻的是,他还通过欧阳明允与东瀛大将军丰臣谦一来往,出卖大明的布防图,就是为了捞取钱财!”

    魏福忠脸色大变,忙说:“陛下,你怎可轻信一罪臣之子的胡言乱语?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东瀛勾结啊,欧阳明允是可恨,可那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奴才没有一星半点的关联啊!出卖布防图是欧阳明允一人所为,奴才实在是不知!”

    景暄和心想:他如今竟想将错处全推到欧阳明允的头上,不过也符合魏福忠奸诈的性格。

    于恺之道:“草民以前在魏福忠身边做事,有一日曾看见他与欧阳明允商量,他们谈论的便是此事,只可惜魏福忠狡诈,没留下实证,可草民便是人证,草民愿以死明志,让陛下信我。”

    他说着就要去撞柱子,却被侍卫们给拦下了,又从袖子拿出药丸,景暄和怕他自尽,便将那药丸夺了过来。

    魏福忠眼神阴郁:“陛下,于恺之一定是嫉恨奴才杀了他父亲才冤枉奴才的,可于景涟明明是罪有应得,陛下切勿被小人蒙蔽了!”

    “够了!”朱懿德似是累了,脑子被他们吵的嗡嗡的疼。

    “于恺之是罪臣之子,虽受大刑,却正直聪颖,便继续回到边疆,改过自新吧,而魏厂公与欧阳明允关系不清,让朕失望,克扣东厂上下半年俸禄,以儆效尤。”他顿了顿,“不必再多言了,退朝吧。”

    ***

    夜晚,郊外竹林中,黎正正在弹琴。

    他弹的是嵇康的《广陵散》,曲调慷慨而激昂,百转千回之间,动人心魄。

    阿衡急忙赶来:“黎先生,事情成了,魏福忠元气大伤,自是没功夫管我,所以我才来竹林中与你相见的。”

    琴声止了,黎正从帘子后面走出,气定神闲。

    阿衡继续道:“看来黎先生让景大人回去是正确的选择,她不仅安然无恙,皇上还又让她升职成锦衣卫佥事,这可是正四品的官职呢。”

    “皇上心中虽对魏福忠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可他必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魏福忠,若魏福忠倒了,这么多年来朝堂的平衡也会倒,皇上必定不会让万渊一人独大的。”

    “先生明智,只是景姑娘与万大人,接下来会何去何从呢?”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万渊心思深沉,只想将一切都尽在掌控,而她却一片丹心,认准什么即使拼上性命也要一争到底,绝不退让,这次万渊的所作所为,必定已经让她大失所望了,”黎正顿了顿,“不过也没什么,既然不是一路人,何不在半途就分道扬镳呢,也许于他们而言,这不是坏事。”

    黎正望向了天边的月亮,今日是缺月,如一弯小船挂在天上,他好像在等待,虽不知等待什么,心里却是畅快无比。

    而此时,景暄和也望向了月亮,都说“月有阴晴圆缺”,可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满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