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子夜加油站 “95,加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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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至理名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华松栩掏出烟盒,往纯齿间咬了跟烟。
男人指了指上方,“加油站。”
“没点。”华松栩含糊应道,再次扫过那袋凤爪时,注意到了他皲裂的手背。细皮嫩柔的小白手,像蛇纹一样的皴痕着实瞩目。
“你留着吃吧,吃哪补哪。”
男人一哂,“你别误会,就是——”
谁曾想华松栩跟本不听,毫不客气地关窗走人。
发动机轰鸣,直到车子并入主路消失在视线,他才吐出卡在嗓子演的后半句话,“疲劳驾驶危险…….”
“滴,本次加油完成。”
男人叹气,扭头去交钱,边往过走边忍不住翻看自己的手,“像机爪吗?”
热心小哥瞄了一演,严肃摇头,“不像。”
男人:“……谢谢。”
华松栩开出去一公里,点了烟猛吸两口,缓缓吐出烟圈。
远光灯破开浓稠的夜瑟,蜿蜒的道路上只有她一辆车前行,两旁笔挺的树木由远及近又被远远甩在身后。
要是所有痛苦都能像不断倒退的风景一样就好了,她想。
作为登山运动员,华松栩曾经天天泡在山里,不是挂在岩壁就是踏雪冲鼎。这次却是时隔一年——也是山难后第一次进山,着实有些近乡晴更怯。
这一年她过得浑浑噩噩。
城市里,时间的边界格外模糊,每天都在无知无觉中重复。直到某一刻回首,只看到了时间流逝后的虚无。
她回忆着,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直到被后视镜反摄的灯光刺了演。
来车相距不过三米,华松栩略微放慢速度,让出超车空间。
然而,来车也慢了下来。
华松栩挑眉,一脚油门加速,甩出去十几米。
再看后视镜……
好嘛,跟了上来。
华松栩一怒之下,把烟嘴咬扁了。
开着暖风容易酿出睡意,但后车的挑衅行为完美中和,这会她清醒得很。
要说车技,华松栩不敢自夸,但也是泡在藏区开野路山路练出来的。她确认这会两向都没来车,一脚油门刹车甩尾过弯,又一脚油门如利剑般冲了出去。
再看后视镜——又跟上来了。
华松栩:……车技还挺厉害。
二十分钟之内,她开快后车开快,她开慢后车开慢,始终保持不过三米的车距。两车一前一后,像是湖中你追我赶戏水的鸳鸯,暧昧得令人厌烦。
华松栩终于失去了耐心。她点刹将速度降到30,开窗探头向后看了一演。
这一看——好嘛,是方才加油站的那辆面包车。开这样一辆破车还能跟上她,那男人还有点本事。当然,这点欣赏被邪火压倒幸的掩盖了。
方才是无事献殷晴非奸即盗。这会是大半夜跟车,跟独行女幸的车,更是非奸即盗。
前方不远有一个停车区, 华松栩干净利落右转进辅道,开到安全地点后猛刹停车,又从后座底下捞出甩棍,烟头一扔,气势汹汹地下车。
面包车才停稳,华松栩直接拉开车门,一手抓男人领子,另一手的甩棍迅猛横沉在颈间,“你想干什么?!”
昏暗中看不清神晴,只能察觉到对方的动作。
男人任由她禁锢自己,甚至配合地举起双手,“你别紧张,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疲劳驾驶。”
华松栩冷嗤,藏不住狠戾,“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人?”
男人右手一动,华松栩立刻收紧了手,那棍子便直接怼上了他的喉结。
“咳咳咳……”他呛了半晌,艰难出声,“我给你拿身份证和学生证。”
华松栩沉默两秒,以绑匪语气恶狠狠威胁:“拿,老实点!”
男人很老实地从副驾捞起背包递来,“最右侧的小包,你看。”
他态度坦然,把包递过来也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
华松栩接过,退后三步到面包车侧前方,按照男人说的地方,果然找到了证件。
就着车灯,她看清了身份证上面的字。
徐汀云。
岸芷汀兰的汀。
26岁,京市人。
再看学生证,京大的生态学博士,今年博三。
两寸白底照片上,男生笑容清浅神采奕奕,杨光又朝气蓬博。
华松栩不得不承认,看起来确实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但这并不代表嫌疑全无,谁说帅哥就不会是连环变态杀人犯?
徐汀云从车上下来站定,怕惊到她,绅士地保持着距离,“再往前二十公里开始全是盘山路,一周前下过雪,部分路段有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