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伤患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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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嘴开了光,第二天的付应还真的用上了这“人情费”。

    事情是这样的,早晨晨起之时,虞川和付应都睡晚了些,一睁眼,寝屋中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眼看快要赶不上点卯,穿衣服都穿得着急忙慌的。

    由于付应睡在最靠里、也是离储柜挨得最近的那张床铺,他的衣带便勾到了旁边储柜的把手上。

    等付应穿戴完毕,卯足力气冲出去的那一刻,被缠住的衣带便将他拉了回来。

    惯性使然,付应不仅狠狠地撞向了储柜,还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于是,“陪虞川来找卫漱拿药”,就这样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来找卫漱拿药。

    小卫漱也不嫌他们麻烦,看到“伤患”多了一个,她的兴致反而更高昂了。

    这个小姑娘也很有意思。

    最开始,虞川只是认为卫漱和他目前见到过的大部分小女孩一样,性格有些腼腆,所以才不太爱说话。

    可据他的观察发现,卫漱其实并不怕生,甚至,虞川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过“害羞”这种情绪。

    倒不如说,卫漱除了会对带着伤病的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之外,其他情况下,就连表情都不会出现什么起伏。

    “嘶,痛痛痛痛痛!”付应鬼哭狼嚎了一通之后,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卫漱,“小丫头,你给虞川上药的时候也这么粗鲁吗?我告诉你,区别对待是很不好的行为。”

    “以我的耳力,”卫漱抬头看了一眼付应,总还是肯分出一些精力搭理他:“目前还不用你这么大声地跟我说话。”<                                                虞川好笑地在旁边看着他俩:“澄清一下啊,卫姑娘没帮我上过药。”

    这话不假,虞川受伤的是手肘和腿部,都是方便上药的位置,没必要劳烦一个小姑娘。

    从卫漱堪称粗暴的手法上看来,虞川一开始就自己上药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见付应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虞川及时打断了二人:“那先到此为止吧,我们把药带回去自己来就好,不叨扰卫姑娘了。”

    实际上,虞川来找卫漱的本意也不是拿药。

    他来这里,是想将屈管事与崔李的事情上报给卫越承。

    卫越承平日忙碌,普通小杂役想要直接面见外院总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来卫漱这边,见到他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可惜今日卫越承似乎不在这里。

    虞川轻叹一声,转而拉上付应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虞川还认真地给卫漱留下了一段话:“卫姑娘,最近请尽量不要独自一人太久,尤其是千万别去偏僻的角落。如若想去的地方没人陪你,可以过来院内找我。”

    卫漱虽然不明白虞川为何这样说,但她还是点点头:“我很少一个人。”

    虞川想了想,俯身贴到卫漱的耳边,悄声地说:“要是碰上你爹爹了,请替我跟他说一声,就说虞川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他,最好尽快碰面。”

    这会儿正是干活的时刻,来来往往的仆从们很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虞川快速地交代完便起了身,拽着还在磨磨蹭蹭的付应就往外走。

    “哎哎,我受着伤呢你、你心疼一下我啊!”付应哭丧着脸,他感觉自己一脚刚从沼泽里逃脱,又一脚踩进了另一个泥潭。

    两个人就这样回到了寝院。

    由于下人们都在当值,寝屋的院子里安静异常。

    虞川和付应早晨告了病假,不用干活。他们两个也是头一次在这个点回寝屋,还有些不太习惯。

    屋内,早上被付应撞开了的储柜还保持着乱七八糟的模样,什么褥子、包裹、还有一些发霉了的吃食都散落一地。

    这个大储柜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下仆们通用的,所以基本上装的都是些不太常用的杂物或者换季用的东西,平日里少有人翻,却也没什么贵重物品。

    弄成这样,这下清理这个大储柜的活儿怕是要交给他俩来干了。

    “摔坏身子也不能好好休息,虞川,你说我是不是冒犯了哪位鬼神?实在不行我给自己跳段傩舞驱驱邪吧。”

    付应一边念叨,一边跟虞川收拾起了地上掉落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跳得怎么样,我娘老骂我傩舞跳得鬼都嫌弃,但我每次跳完夸得最大声的也是她……”

    “罢了,跳得好看便能请神上身驱赶邪祟,跳得难看呢,倒也能把鬼怪吓跑。两种都可行。”

    少见地,付应叹了口气,继续道:“管他呢,现在也没有我娘坐在旁边骂我,想如何跳就如何跳。”

    虞川知道付应是想亲人了,他捡起了几件布料叠好,笑道:“鬼神嫌弃不嫌弃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嫌弃。”

    “你要真的想跳,便跳给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