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的眼睛里几欲冒火。

    下一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楚砚直接揽着叶凛的后颈吻了上去，攻势之猛烈，强势得令人咋舌。在一众鸦雀无声和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唯独李瑞一的脸色出奇地难看。 71

    "CUT! !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了停，可令人血压上升的画面却并没有结束，足足过了几秒钟后，镜头里的两人才像是如，梦初醒般的停了下来。看着录制里回放的内容，李瑞一-放在身侧的拳头逐渐握紧，抬眼看向楚砚，淡淡道:“这一段并不需要接吻......"

    楚砚松开叶凛的后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转过头看向李瑞一，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反问道:“可是接吻会力.......不是吗，李导?"李瑞一神色冷了些，清俊的偏面庞.上闪过一丝不爽:

    “是吗......”楚砚无所谓地笑了笑， “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电影处处需要张力，没有张力的电影怎么能称之为电影?更何况，在我看来，在这个场景里，剧本里的‘男人’并非是始终无动于衷的，他被主人公引诱的时候，所谓的爱慕之情就E经产生了。”李瑞一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得脸色发青，最后还是叶凛出来打了圆场:“这个镜头要不要就交给后期处理吧，时间不多了，咱们赶紧拍下一场吧......"

    他这梯子递得及时又缓和，李瑞一没说什么，挥挥手招呼工作人员准备拍下一场。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楚砚低头看着叶凛，低声问他，“将你自己带入主人公，你难道不会觉得那个吻就是氛围所致，自然而然吗?"-时间分不清他究竟是在认真地学术研讨，还是在无意识地撩自己。

    他顿了顿，避重就轻地回答楚砚的问题:

    “不，”楚砚打断他，神色认真道: “你觉得好或者坏，至少对我而言很重要....."叶凛被他这类似于告白的话给吓了一跳，有一瞬间，他几乎真的以为楚砚将他的存在视为独一无二。

    可是下一秒，他又有些自嘲地在心里笑了笑。

    可能吗?可能吗?叶凛啊叶凛，做梦也要有个限度。

    心中思绪万千，叶凛还算坦荡地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抬眼看着楚砚，轻笑一声道: “既然如此，为了不破坏楚总的好兴致，我无论如何都得给个‘好’的回答了....." 没想到叶凛就这样将他的真心话视作了玩笑。

    他感到一种存在于他和叶凛之间的荒谬错位感。就像是“狼来了”的故事一般。

    因为他曾经的“谎话”讲得太多，如今回心转意，难得说出真心话的时候，叶凛却已经竖立起自我防御的高墙，不愿意再相信他了。叶凛走出片场的时候，被冯姐拉住了袖子。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地抬起头，像是刚刚从某件事情的思考之中游离出来，满脸茫然。

    “李瑞一是不是喜欢你?"冯姐自认为自己看人几十年，眼神早已经犀利到无人不识的地步。被她这记直球打得猝不及防，愣了几秒后才含含糊糊道:“嗯，可能吧......"

    “你最好离他远点，”冯姐的神情严肃了些， “暂且先不说你和楚砚之间的一堆破事， 反正李瑞一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叶凛越听这话越奇怪，直觉其中有猫腻，问冯姐:“怎么了?怎么突然提到他?

    冯姐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拉着叶凛小声道: “我听说他在国外玩字母圈的，传闻曾经玩死过人......"

    “什么?!"叶凛属实被这个消息惊了一大跳，”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李瑞一那清秀的样子，连个勉强强，怎么，可能玩字母圈......还......

    他一时间只觉得脑子都要爆炸了。冯姐一巴掌甩在他的背上，低声道: “别不信我，你姐我的消息大多数都来得很可靠。”

    “我没不信.....”叶凛的表情有些僵硬， “只是你总的给我点时间接受是吧....."

    “人不可相貌，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冯姐叹了口气，“他现在明显对你有意思，我就知道他当初主动提出接....接下来还有，你反正自己多长点心，尽可能离他远点吧。”叶凛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上次楚砚叫他离李瑞一远点的样子。

    所以......楚砚之所以对李瑞一态度一百/ \十度大转变，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吗?

    明明这人在刚开始拍摄一栽在自己手里，现在却隐隐有了些要和李瑞一针锋相对的意思。叶凛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心里头涌，上来的那点暖意是因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楚砚这个矛盾的个体。明明语言和动作都总是表达着对自己的讨厌，可是在一些细小的、容易被忽视的细节里，楚砚的举动却又时常让他误会。

    比如车祸时为什么要”下意识将他护在怀里?又比如为什么要为了他和熟识的学弟决裂?叶凛不明白，他时常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过得糊涂一点，那样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