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念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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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是你!

    再回前院,她托辞说第一遍有几个牢房,看不真切,要看第二遍,很快认出了李吉李福。

    “这位姑娘,实不相瞒,从大狱提人,必须我们将军签字首肯。”

    “我明白,你只管去说。”

    指尖在手心里攥紧,“就说他幼时喝一碗杏皮茶的故交,在这里等他。”

    李云琅站在大狱门前,看着这凛凛高墙,她第一次懂了。

    上京为何人人叫他活阎王。

    为何人人惧怕他,为何白日里的金吾卫将军府门前也是噤若寒蝉。

    那个在镇云的沈寂,的确是死了。

    不多时,守卫便回来了,躬身行礼,“将军说,请故交到府一叙。家丁让这位姑娘带回府即可。”

    “好。”

    她应声,嘱咐阿珠将李吉、李福带回去。

    阿珠犹豫着要跟她一起,李云琅摆手拒绝。

    “阿珠,这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我不想牵累任何人。”

    你和李吉李福回家备车,在将军府外等我!

    *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到沈寂的面前。

    卧房烛光通明,他只穿着里衣坐在卧房的榻上,屏风已被他撤去。

    她坐到八仙桌后的太师椅上。

    她与他闲谈西街大娘,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情,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沈寂帮她摘了帷帽,才见她竟是满脸的泪。

    她委屈至极的时候,从来都是只流泪,不出声,每每都叫人格外心疼。

    “这,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说家丁闹事,你来接,他们拦着?”

    他手指要抚她的泪,调侃她,“他们是按章程办事,我再喜欢这故交,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李云琅躲开,右手反手抹泪,泪痕直向鬓间擦去,看向他。

    他这才看清她目光中的冷意。

    李云琅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八仙桌上。

    “沈将军,我去过大狱的深牢了。”

    言外之意,她见过李云琢了。

    沈寂一愣。
    一时不知从何解释。

    “或许只有我陪睡,才能救我哥哥了?”

    她说着,解了那大氅的系扣,氅袍落地,又伸手去解短袄上的盘扣。

    眸中泪光闪烁。

    沈寂扯住她的手,“休要胡说!”将她颈间盘扣系好。

    “我怎地胡说了?第一次你拿玉佩、第二次你拿府衙的记录,无非就是要这个。在你眼里,我和春月楼的妓女,一样罢了!”

    她目光直视他,尽是失望。

    他低声说了句,“你是小菩萨,你是我的宝贝,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有我的苦衷。”

    话说得真好听啊!

    呵,可笑!

    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也会有苦衷吗?

    她看着中庭的那株梅树,枝头花已落了大半,不觉冷笑一声,“沈将军,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深情倒也不必,演得这样真!”

    沈寂面色冷峻,隐隐有怒意,“演?”

    “是,你的样子,倒像是我负了你?是做个负心汉,会让你良心不安吗?如此惺惺作态,真叫人恶心!”

    她的话,字字句句像是针,密密麻麻扎到他的心口上,呼吸都带着疼。

    李云琅不看他,只指着那株梅树。

    “这是沈府那株吧?”

    沈寂默不作声。

    “广源寺那日,你说三年前这株梅树只开了七朵花,你盯着那七朵花,等到花谢了,我都没有出现。那日,我便知你是不知情的。”

    她看着沈寂,“这株梅树开了八朵,那一朵在我等你的那晚,落了。”

    只是今时今日,心态却大不同了。

    她从前恋着幼时的感情,念着他总归是好的,于自己说些伤心的话又有何妨。

    今日,却大不同了。

    他陷害哥哥,栽赃嫁祸。

    联合谋反,是为不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受这些无妄之灾,是为不孝。

    沈寂要哥哥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若自己此刻还想着情爱,便才真是不忠不孝之人。

    李云琅垂眸,“我等过你,我没有负你。”

    我等过你,我没有负你。

    沈寂又惊又喜,想去牵她的手,反被她一下甩开。

    “沈寂,我不欠你什么。往后,更不欠你什么!从今往后,我们只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