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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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香亭中,大公主推开驸马林适,坐到一边恼道:“我都要愁出白发了,你还笑!”

    驸马林适本就觉得公主妻子的“献美”一事,甚不靠谱,有可能弄巧成拙,反招圣怒,为此百般劝阻,只是妻子不听。今日所谓的“献美”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妻子感到失望而他对此是十分乐见的,神色轻松地宽慰大公主道:“天意,只当是天意罢。就将这事放下,别再乱筹谋,让那姑娘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大公主却犹心有不甘,冷着脸抿着唇不说话时,忽望见远处樱桃林中,燕王正与慕昭走在一处,且唇际衔笑、看向慕昭的眸光甚是温和,不由在心中又有计较。

    向父皇献美这事,似是天意注定的成不了的,那,能否用美貌的慕昭,毁了燕王和郑家的联姻呢?大公主为这一念头心思飞转,精神也振奋起来。

    林适随妻子目光看向樱桃林中的少年男女,又侧首见妻子神情一扫先前颓唐、眸光发亮,立就猜出妻子现下在盘算什么主意,开口拦道:“别……”

    他劝阻的话还未说出,就听大公主微含讥诮道:“妻弟罢了,阿允终归不是你的亲弟弟,你自然是天天想着明哲保身,怎肯费心为他筹谋半分呢?!”

    回回大公主有所谋划而他从旁劝阻时,最后总能落到这句话上来。林适哑声片刻,也不说什么了,径无奈站起,从乳母手里抱过儿子逗道:“走,徽儿,我们画画去。”

    樱桃花是早春之花,这时节正盛放地满林潋滟,只是行于其中之人,却无半分心思赏景,满心念着的都是身边人。

    在发现端王孙仍对慕昭有觊觎之意时,燕王起先对此心中只有恼怒,但很快,恼怒的心绪就变得复杂,因他发现,若不是他告诉慕昭端王孙在后似有不轨之意,向慕昭建议最好容他陪她走走以震慑住端王孙,慕昭是断不肯与他如此亲近同行的。

    好像他是豺狼虎豹,不可亲近。纵是为做戏骗过端王孙,她在与他同行时,也一直有意保持着距离,并垂着眉眼、沉默寡言,不管他如何有意引她闲话,她也总至多就只言片语,不与他多说半个字。

    简直像若有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竟就生分至此。又仅是生分,并不是厌恶的冷淡,虽她没有表露出分毫,但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是心存善意的。只既如此,又为何这般待他?独独这般待他?

    燕王茫然不解,有关她的事,就像是一个谜,从前的心底影,如今的眼前人,似被迷雾笼罩着,他看不分明、想不分明。沉默走了一阵后,燕王顿住脚步,轻声看着她问:“我……不好吗?”

    慕昭轻轻摇头。燕王待她是很好很好的,前世他就从端王孙手中救下她,今生他又一而再地保护她。她感激他前世与今生的相助,但她不想再走前世血路,今生不想再与他牵扯过深了。

    要想今世与燕王再无牵扯,就不可再似今日这般依靠燕王相护摆脱端王孙,她要自己设法完全解决端王孙的觊觎骚扰,不再依靠燕王的,不再欠他情义的。

    其实端王孙是好色之辈,若她将容貌毁了,端王孙定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觊觎骚扰顷刻就可烟消云散。可她不甘也不愿如此,她不愿为别人的歹心伤害自己。又或者,在努力成为琼华观女道后,就一世不出琼华观半步,料想端王孙不敢闯进琼华观欺侮她。但,这也不可,她不甘心为一渣滓,将自己一世困在笼子里。

    这些相对简单的路行不通,就只能走一条最难的,即将端王孙拉下马来。可她只是一无权无势的平民,端王孙却身份高贵,端王府又势盛,且还不知天子对端王府究竟是纯粹的纵容,还是如言先生猜测的另有深意。她不能贸然状告端王孙贱价占田、强抢民女等,若莽撞行事,她可能会直接赔上这条重生来的命,她需如言先生所说的“韬晦待时”,忍等时机、深思筹谋。

    正想着,忽望见长公主也走进了这片樱桃林。慕昭急忙近前参见,向长公主再度求请允她在琼华观出家为道。

    燕王没想到少女竟有这样的心思,闻言不禁微皱眉头。他欲细问缘由,但因长公主姑姑在前,自己是晚辈没有抢话的道理,遂按耐着暂未发问,只是看少女的眸光,愈发如看水中月镜中花,难以捉摸。

    长公主悄瞥了眼燕王神色,含笑对少女道:“你填制的曲子这样好听,收你在观中,本宫日后就可常享耳福了,岂有不应的道理?”见少女闻言露出笑意、就要拜谢她时,又先拦道:“只是出家入道算是你的人生大事,得择个好日子。最近日子都不算好,本宫也有些俗务缠身,等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挑个吉日,本宫派人将你接进琼华观,亲自做你的度师。”

    慕昭自是恭谨拜谢,而燕王心下思来想去都觉少女正值芳龄却想出家,只可能为一种缘由,在长公主离去后,就直接问她道:“出家是为躲端王孙吗?不必如此,你若……若不想见我,我另派女卫暗中保护你就是了,何苦要为一纨绔登徒子,去做女道士……”

    却听她轻道:“我是真想做女道,我想像长公主殿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