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点点头:“行吧，你这怎么回事啊，自从佟麟山那件事后，感觉你不太对劲，你没事吧？”

    唐轩:“没事，主任，记得有什么事情，你让苏武宁问我就可以。”

    他现在要确定苏武宁能一直和自己保持联系，如果陈锦年真打算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还可以提前和苏武宁说好。

    然而陈锦年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笑着说:“唐轩，我不会这么无聊，你只要别走，任何人我都不碰。”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你说有人要害我，你是在保护我吗？”唐轩下唇有些发麻，话都讲的不太利索。

    陈锦年盯着他的唇说:“对啊，你不适合干记者这一行业，你根本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想要取走调查记者的脑袋，利益这种东西，唐轩，你还不够理解。”

    说他不够理解，唐轩冷笑了一声:“我当然不够理解，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触及到利益链的事情，杀人放火都能做出来，这不就是某些人吗？”

    “唐叔叔，你觉得我是吗？”

    “你是。”

    先前陈锦年也问过唐轩这个问题，唐轩那时候的回答是，每个领域都会有好人坏人，好事坏事，不存在太绝对的说法，那个时候，对陈锦年还算认可。

    现在他是彻底的否定，陈锦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点头:“那就好，反正我既然在你心里已经这样了，也懒得装了。”

    他不是什么慈善家，没必要装好人。

    唐轩也知道，两人这个回答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张亦丞第一次和学生出来吃饭，略有不适应，他原本拒绝的，谁料到小丫头居然跟到了警局，还说什么不来以后都不会走了。

    “你这是骚扰警察工作知不知道？”

    女生不以为然的看了看时间:“不是啊，现在是中午，你们也要吃饭吧，我只是占用你个人的时间，没有占用你公共的。”

    “你一个学生，应该想着好好学习，别动不动就请别人吃饭，爸妈的钱不是钱啊。”

    张亦丞带着她去了一个面馆吃，这顿还是他自己先给付了，怎么能让学生付钱呢。

    女学生叫李慧雯，在光明中学读书，她因为上次得知张亦丞扫黑除恶的过程中，腿受伤了，才对自己先前的偏见感到愧疚。

    张亦丞不怪她。

    其实他每天想的事情，愁的事情多了去了，在工作中没少遇到对警察抱有偏见的，但是偏见能当饭吃吗？显然不能，他干脆就自己做好警察的事情，总有人会相信他。

    面上来后，李慧雯吃的很慢，她偷偷瞄了几眼张亦丞，见他眉宇干净，还要警徽在领子上泛着光，有些心口微动，碰上张亦丞的眼睛，立马又低头吃面了。

    张亦丞以为这女学生还是对自己有偏见，笑笑说:“怎么了，之前不是敢对我讲道理吗，现在怎么看都不敢看了。”

    张慧雯顿了顿:“我没有啊，之前的确是我不懂事，你懂腿现在没事吧？”

    张亦丞的腿还有事，走路还是有点瘸，但是张慧雯的注意都在他脸上了，没注意到他的腿。

    “你们现在学习压力怎么样，大不大？”

    “还好，每天就那么些作业，然后背单词，背古诗，刷题目。”

    张亦丞看她一脸兴趣索然，问:“没什么喜欢的科目吗？”

    张慧雯摇摇头:“没有，这些科目，就算是有喜欢的，现在学的也不喜欢了。”

    “为什么？”张亦丞不解，喜欢的还能越来越学不喜欢吗？

    想当年，他学习数学的时候，学的老厉害了，每次上课都有他踊跃的身影出现在黑板上，不过由于自己偏科偏的严重，尤其是英语，实在是不会，通篇没有一个能看懂的。

    张慧雯无比嘲讽似的一笑:“我算不上好学生，那些科目只有好学生越学越开心吧。”

    听到这话，张亦丞忍不住纠正了一下:“我挺不认可这种说法的，什么好学生坏学生，哪有这么称呼学生的？”

    张慧雯看着他一愣:“我们老师就是这样说的啊，学习差的就是坏学生，学习好的就是好学生，我们自己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那你们错了，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只有学的好，和学的不好的人，怎么还分社会的阶层来了？”张亦丞解释着说，“我跟你说，哪怕是这个社会，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要是连你自己都默认了，那是真的连改变自己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