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祈的动机并不难猜。但导师就是没想到。本来，他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细节， 只要串起来，就能推出真相。 但他太自信了。他觉得，江祈永远不可能，主动离开他。他坚信这个，奉为真理。所以他没有猜到，江祈真正的想法。

    他的手，放在江祈的肩颈间，以一贯的强势姿态， 掌控着学生的命门。他抓着江祈的脖子， 把少年的脸扭转过来，薄唇压在少年的脸颊上，贴了贴， 更加强横的拧过他的身体，“说?” 江祈盯着他的眼睛看。以前，江祈根本不敢这样。但现在，江祈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所以， 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看什么?”大概是向来乖顺的学生， 露出了顶撞之意。 让习惯作为权威的导师，有些不爽。

    “还不说?“听话?”导师把江祈拥得更紧。

    这个姿势让江祈有些呼吸困难。江祈静静的，盯着导师看了一会， 得出了结论一一 导师的确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导师有点生气，询问的很迫切。满意的答案， 应该会有更加激烈的动作。 至于原因，大概是残存的控制欲在作祟。两人缄默的对视，目光都不甘示弱， 都想彻底看穿对方。

    都想让对方先放弃，先低头。

    “翅膀硬了?敢顶嘴了?”导师靠在江祈耳边，反问他。

    “我没有。”在如此近距离的压迫下，江祈的反应， 有些缓慢。但还是反应过来了，“戚老师。” 导师的气息，幽柔的盘旋在耳边。江祈感觉，像被轻柔的云团包裹了。云团，都带着强烈的。要是导师知道了他的真实意图， 肯定不会放他走。

    于是，他快速的编了两个谎，“是我朋友圈， 好多人都在学行测，所以我也跟风学了... 您也知道，现在找工作有多不容易， 宇宙的尽头是考编...考编的内容，我看过了， 挺难的..数量关系，资料分析和判断推理， 都对法学生特别不友好，所以我想先准备着... 老男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江祈编谎的时候，使出了浑身解数， 尽量编得合情合理。 导师还是感觉不对劲，但一时， 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就先过去了。 6210510424

    “那论文开题呢?你不是最讨厌写论文和改论文了 不是还让我帮你写?” 江祈停顿了一下，“是这样的，戚老师， 我在课题室和其他学长学姐聊了。他们告诉我， 毕业的时候答辩很难，流程很复杂。

    还有很多别的事，比如搬宿舍，注销饭卡， 查重，盲审，最终存档，实习报告落实， 户籍和档案，党籍转移。

    要是到时候再写论文，根本来不及。 有个学长就是因为这个延毕了。” 导师并没有直接正面回应江祈，而是抱着他， 若有所思。 江祈能感觉到，导师目光里的探询之意。充满了强烈的执念。和过分的占有欲。

    “老师，关于毕业论文提前开题， 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良久，江祈才小心询问他。导师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问题还很大， 所以没答应他。 想拖延时间，套话，激将，调查和试探出真相。

    “不行，现在不能开题。”

    “为什么呀?瞪大了眼睛。着急则乱。说不定这小东西一乱， 就对他和盘托出了。

    “因为你只是写了一部分论文。 没有完成开题报告。要通过开题答辩， 必须要完成一两万字的开题报告。”

    “才一两万字而已。不多。我最近可以完成的。 戚老师，那您现在就把开题报告的模板发给我吧。 ’

    “我这里没有。你明天去找研二研三的借一下。 或者找杭老师给你发一下。还有，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要提前一周，联系三到五位导师， 把你的开题报告发给这几位导师，让他们过目。 答辩当天，他们会向你提问和提出修改意见。问题必须回答上来，修改意见必须回应， 写成论文修改说明。” 导师想让江祈知难而退。 “这是答辩需要填写的表格，这个我有。你看， 要完成开题答辩，要同时通过评议小组， 导师和院系的审核。现在学校人都不齐，怎么开展答辩? 你还要准备讲稿和PPT。 你觉得这点时间能准备好吗?这么 仓促老师们会看不出吗?会让你通过吗? 你知道研二研三的学生， 完成开题答辩的全部工作，总共花了多少时间吗?”

    研究生们的命，都是攥在导师手里的。这话不假。

    “多久?”江祈问他。

    “用了足足两个月。第一个月，准备开题答辩的内容。 第二个月，在学校跑流程。” 江祈彻底萎了。

    “那，那学校能..”江祈很想问问， 学校能不能异地答辩。 就是不回学校， 采用视频会议的方式来线上答辩， 这样能省事的多。

    有些政，可以这样。

    差一点，江祈就脱口而出了，却又悬崖勒马了。要是被老男人知道，他有了异地的心思， 肯定不会批准的。

    “能什么?”导师看出了什么，使劲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