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维亚拉着凯厄斯的手不断用力，可这点力度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真遗憾，就差一点，这些人类就会发现我的皮肤能在阳光下发光了。”

    凯厄斯的语气里一点遗憾都没有，反而是对奥莉维亚满满的威胁。

    吸血鬼不能够被人类发现他们的异常，沃尔图里甚至都不允许吸血鬼在沃尔泰拉狩猎，他们的猎物都是从很远的地方带过来的。

    如果是普通的吸血鬼，在暴露之后必定会被沃尔图里处刑，可凯厄斯是沃尔图里的领袖之一，是他制定的法则，吸血鬼们只会杀了所有看见凯厄斯展现出异常的人类。

    奥莉维亚觉得自己简直是愚蠢，为什么她会认为自己能够让一个吸血鬼臣服，认为她能控制凯厄斯的所有情绪和行为。

    她简直就是个大傻子、混蛋！差点因为她的愚蠢害死很多人。

    “是我错了，我和你一起回沃尔图里。”

    凯厄斯脸上流露出似是而非的笑容，“不，既然你不喜欢待在城堡里，那我就来找你吧，在你喜欢的地方。”

    混蛋！

    奥莉维亚都能闻到凯厄斯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了，他是真的想过杀掉所有人！

    她必须在凯厄斯实行之前阻止他，奥莉维亚拉扯斗篷的兜帽遮掩凯厄斯的面容，然后牵起他的手藏在布料下面。

    奥莉维亚的手心全是汗，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了凯厄斯的异常，他就会杀掉所有目击者。

    给奥莉维亚做好饮品的雷恩正走过来，快来不及了，奥莉维亚几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力地握一个男人的手。

    她牵着凯厄斯直奔楼上的房间。

    黑色的宽大斗篷翻滚出波浪，看着奥莉维亚的背影，凯厄斯明白他要如何才能将奥莉维亚留在他身边了。

    奥莉维亚的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清香，类似于树木上新生嫩叶的气味。凯厄斯脱掉了斗篷，施施然坐在了沙发上，像是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的领地，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又露出一个笑容。

    并没有其他男人来过这里。

    奥莉维亚上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房间里的所有窗帘，原本通透铺满阳光的房间瞬间变得阴暗下来，只有几缕阳光穿过缝隙透了进来，零星的金色缎带割裂了凯厄斯带来的黑暗。

    他饶有兴趣地向着阳光伸出自己的手，苍白的皮肤竟然折射出钻石璀璨的星芒。

    “很漂亮，不是吗？”

    奥莉维亚明白凯厄斯就是在和她说话，她看着凯厄斯俊美的容颜，她也看穿了这幅美丽皮囊之下究竟是怎样的邪恶灵魂。他并不会为奥莉维亚改变，也不会装出一副伪善的样子欺骗她。

    面对奥莉维亚，凯厄斯几乎是向她表露出自己的全部真实。

    邪恶、血腥、残忍……

    甚至这些词语都不够详细描述凯厄斯做过的所有事情，但他就是这样无所畏惧，让奥莉维亚看清真实的他，却不给她任何离开自己的机会。

    奥莉维亚站在凯厄斯面前，背后的一缕阳光洒在她身上，金色的光芒给她镀上一层细闪，头发的边缘都像是在发光。

    可凯厄斯却全身置于黑暗之中，隐形眼镜已经被毒液消融，那双猩红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奥莉维亚。他明白自己和她就是两种生物，也明白奥莉维亚甚至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可面对她凯厄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灵魂的颤抖，像是她的存在就能让凯厄斯产生灵魂的共鸣。

    歌者。

    多么恶心又让人渴望的存在啊。

    凯厄斯向着奥莉维亚伸出了手，他什么话的都没说，只希望奥莉维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选择他一次。

    凯厄斯的表情冷酷又偏执，一想到楼下的人们随时都可能被牵连，奥莉维亚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凯厄斯的掌心。在触及到他的冰冷后，手指又瑟缩一下却被凯厄斯紧紧拉住。

    他将奥莉维亚整个人拉扯进怀里，冰冷的气息包裹着她。

    语调如同冰块的破碎声，“无论我做出什么事情，你都不许离开我。”

    “不然我会杀了所有认识你的人。”

    看起来他能威胁到奥莉维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情了，凯厄斯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奥莉维亚明白自己必定会离开的结局，她不会许下什么诺言。

    但凯厄斯抱着她的手不断收紧，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获得一个确切的回答。

    奥莉维亚只能尽力安抚他。

    她回抱住凯厄斯，双臂钩住他的肩膀，脸颊贴上他颈侧冰冷的肌肤，试图让他沾染上自己的温度。

    奥莉维亚先是亲了亲他的下颌，利落分明的下颌线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样锋利。

    他下意识地吞咽，喉结上下滑动着。奥莉维亚的手抚上他的脖颈，吸血鬼没有心跳，但现在她手下的滑动就是凯厄斯的另一种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