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和打水的地方。

    陈掌柜到底是个算账的，不过是片刻，就说：“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全卖出去了，糖水成本约莫五六文钱，最后到你手里的话，估计也就是十文钱左右，这还是在卖完之后的账，卖不完还是算你自己的。你要是觉得可以，就放在这里，然后下午再过来收账，若是不可以，就自己弄去街市上卖。”

    陈掌柜看到这吃食露出了几分兴趣，说道：“倒是个新奇的吃食。”

    陈掌柜笑了笑，问：“糖水的成本呢？”

    陈大爷说了买陶罐的方向，然后问她：“你要打水做什么？”

    陈掌柜闻言，让伙计端来了两个碗。

    虞滢这话，听得一旁的陈大爷腰杆子挺了挺，似乎还挺受用的。

    虞滢说：“陈大爷都能热心的多稍我一段路，又让我来陈掌柜这里打水，作为陈大爷的儿子，怎可能是黑心肠的人？”

    虞滢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我是有这个意思，陈掌柜看如何？”

    陈掌柜看着这妇人自信的模样，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途中又上了一个中年男人，途中都相互戒备着，谁也没有搭话，就这么一路颠簸到了玉县。

    问了一下，有耳的宽口陶罐七文钱一个，没耳的是五文钱，但虞滢身上就一块小银叶子和六文钱，自然是选了个没耳的，最多回去后垒个石头灶用。

    这走南闯北的人见多了，陈掌柜一眼看破了虞滢的心思。

    说是看看，而不是尝尝，就还是警惕的。

    碗端来后，把竹筒中倒出了乳白色中带着几分晶莹剔透的凉粉，倒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轻弹。

    虞滢道：“若是加些糖或是酸梅汁，味道会不一样。”

    她算了一下，大概要在城中留两个半时辰左右。

    陈掌柜噗嗤一笑：“糖可是稀罕物，平头老百姓也就是偶尔尝一尝罢了，不过……”他放下了碗，说道：“你想把这东西卖给我，是不是？”

    虞滢端了过来，笑道：“倒入碗中的话，可以看得更仔细。”

    打水洗陶罐时，虞滢观察一下这小食肆。

    店面没有多大，一张柜台，四副桌椅。

    虞滢如实道：“我做了些小吃，要用到水来兑，所以买了陶罐后想去摆摊。”

    陈大爷想了想，若是要做吃食的，往后指不定还要多坐几回车，所以喊她上车：“我顺路把你带过去，一会你到我儿子做活的小食肆打水。”

    “倒是个爽利的。”陈大爷多了一分好感，然后与儿子道：“她做了些吃食，想要些水，你就给她去打些水吧。”

    她买陶罐回来的时候，陈大爷还在和儿子唠嗑田里庄稼的收成，见她回来了，有些讶异：“挑得这么快？”

    平日里铺子里也会寄卖一些东西，陈掌柜挣一些，东家挣大头，所以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岭南这地方，流放的人有各式各样的，在这地方见到再奇怪的人，陈掌柜也不会稀奇。

    反正有挣头，一文钱太少了，但一天挣个十文钱也是可以的。

    可人家能答应帮忙，虞滢自然不可能还在乎那点儿条件，她立即应道：“那就扣除了之后再算五五分。”

    入了城，城中的情况与虞滢想的差不多。

    没有繁花似锦，只有破旧街道，路上有许多人蹲在两边，面前摆了个背篓，背篓中有活物有野味，也有野果或是野菜，能不能换钱都拿来买了。

    因为穿着与装扮朴素干净，比平常脏兮兮的乡下妇人顺眼，陈掌柜也没有拒绝，也就喊了个伙计带她去后院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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