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第(2/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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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拜入你们师门有多久?”

    江汀白一开始还以为,楚天阔又要说什么“你师弟挺不错,可惜比我家师弟差一线bb”之类会引发战争的言辞。

    不意经此一问,他微微一愣,如实答道:“有两年了。”

    第一年还是在千炼大会上,巫满霜一直跟着师尊。江汀白第一次见到巫满霜,还是一年前的事。

    回到归元宗的一年里,巫满霜又有九个月都在参加传法交流。

    江汀白虽然对他和言落月一视同仁,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和言落月那么熟悉。

    楚天阔眯起眼睛:“原来如此。那江兄平日里,观察过你这小师弟的性情吗?”

    江汀白顿时放下杯子,坐得笔直:“楚兄有话不妨直说。”

    楚天阔摇摇头,却没有秉气直谈,反而话锋一转,比较起了各类宝剑。

    “我幼时学剑,各种各样的剑器在我手中换过上百把……阔刃剑、解腕剑、柳叶剑、破山剑、龙泉剑、折铁宝剑……”

    “其中,阔刃剑便于混战厮杀、解腕剑需得贴身携带、柳叶剑轻灵细巧,多为女子所用、破山剑沉重无匹,须有开山之勇……”

    将白玉杯底一饮而尽,楚天阔放下酒杯,肃容道:

    “但有一种剑,我从来不拿起它。如果拿起它,一生就只能用它一次,江兄知道这是什么剑吗?”

    “——我说的正是那种薄如蝉翼、剑刃像发丝一样细腻,拿在手中比雪花还轻、比长风还快的刺客之剑。”

    江汀白若有所悟,缓缓道:“因为那是一击必中、有去无回的剑。”

    因为足够薄,所以足够轻;又因为足够锐利,所以它足够快。

    但太过纤薄的东西,是终究不能长久的。

    这样的剑,或许一生只能挥出一次,一生只能击中一招。然后在得手的下一刻,就会碎成数段,迸裂成寸寸冷铁,残片深陷在目标的胸膛里。

    楚天阔摇摇头:“你师弟……他有些近似的品格。”

    从言落月那里得知了巫满霜的特异之处后,楚天阔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巫满霜被掳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用一柄烛台把胳膊捅个对穿。

    至今想起巫满霜劈手就刺的那一下,楚天阔还是忍不住要皱眉。

    那动作太过熟练、自然、不假思索。

    人在自伤

    时总会下意识减轻力道,可巫满霜那一下自刺干脆利落,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若他和过去楚天阔一样,是个身负重仇,遍身苍雪的逆旅之辈也就算了。

    但巫满霜小小年纪,怎么会这样不懂得自惜?

    江汀白听完这段描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楚天阔又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世上万事万物,只要活着的、存在的,无不是向死而生。”

    “唯独满霜之石和乌啼之火对照。后者怀着最纯粹的至阳之生,前者则怀着最纯粹的至阴之死,所以向生而死。”

    “但人不是刀、不是剑、也不是满霜之石,不能越活越往薄里去。巫小友既然是你的师弟,江兄就该多留心些才是。”

    江汀白捏着竹杯的手略微用了些力,草编的杯套便显出一个椭圆的形状来。

    他不曾见识过巫满霜在逆境时的表现,就不知道平时敏而好学的小师弟,在遇险时竟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

    “我知道了,我会和师……师妹商量一下。”

    江汀白本来想说“跟师尊商量”。

    但他转念一想,师尊一向崇尚自由性格自由发展,这事恐怕跟师尊商量不出什么来。

    所以还是跟师妹商量吧。

    自小师妹拜入无家可龟峰后,她虽然调皮捣蛋、淘气作怪,但终归是个心明眼亮,可以共议正事的姑娘。

    点点头,江汀白又肃穆地重复了一遍:“多谢楚兄,我已经知道了。”

    ……

    剑道大会尚未结束。

    而这样各方势力齐聚一堂的盛会,正是揭露当年真相的大好良机。

    故而,言落月一行人汇为一队,第二日就匆匆启程。

    他们驾驶着言落月当年从鸿通宫手中坑蒙拐骗而来的大飞舟,朝着归元宗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飞舟的舟首冲破云海,就像是破冰船的独角冲开冰山。再配上言落月给飞舟换上的新涂装,不知到底引来了多少羡慕的目光。

    楚天阔一会儿在飞舟外御剑飞行,一会儿又翻进飞舟,享受一下站在甲板上沐浴冷风的感觉。

    一看见言落月,楚天阔便再也忍不住,肩头一耸一耸地笑了起来。

    他问道:“言师妹,这飞舟的涂装……是你做的吗?”

    言落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楚天阔大笑道:“你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