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男妃难为(五)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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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魏子成微微拔高了语气。
他何尝不想离开,可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回到姜国无法对有姜王有所交代,也无法面对那些死在沙场的将士……可留在这、又得承受内心的煎熬痛苦。
更何况如今元梁将他看得如此紧,每日都到永承宫找他,虽时常只是坐着,没了以前的热烈,但就单单如此已经让他无法行动自如。
魏子成看着元梁那张越发严肃的脸,心中隐隐担心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魏子成自嘲道:“离开谈何容易,安泽公子您说笑了。”
许航之不置可否,“我自有办法,只看魏公子愿不愿意离开?”
魏子成眉头皱得更深了,盯着许航之看了许久,见他神色不像是在戏耍自己,眼中便多了一分认真。
两国交战,无论其中一方是败是胜,受伤都是无辜百姓,想起那血流成河、残肢断骸的场景,魏子成心中泛起一阵凄凉。
若真是因他引起了战争,那他注定是罪孽深重,还会落得一个勾引敌国皇帝的下贱名号。
如此一想,趁着自己的身份还未暴露,离开确为最好的结果。
魏子成来元国这两月余终于想清,愚孝愚忠皆取不得!
内心一番衡量之后,魏子成抬头回道:“若是安泽公子有办法带我离这皇宫,那我愿意离开。”
得到了魏子成的回答,许航之脸上难得有一丝轻松,“好,一言为定。”他举了举手中白玉,“那到时等魏公子出了宫,我必立即将它双手奉上。”
魏子成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点头应道:“一言为定。”
天,又飘起了细细的雪。
魏子成视线又不经意落到一旁的画作之上,看着眼前人不凡的面容,他突然觉得这人不应被这深宫束缚,便问:“安泽公子,你当真对元梁……”如此喜欢?
喜欢到宁愿自甘下贱。
魏子成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从宫人口中,这安泽公子应是牙尖嘴利,恃宠而骄,最喜作仗势欺人之事的奸佞。
如今一朝落魄,这如此骄纵的人该会是像外人传的,该是闹上几日或是整日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可如今见着,却见他如此坦然。
仿佛那些事都不曾发生。
魏子成也不懂,他分明是生得如此好的样貌,就单凭这一手画作或许就能成为一代出色画师,根本不需要靠委身他人,做如此下贱之事。
而他却为何……
许航之听见他对元梁的称呼,轻笑道:“魏公子倒是很大的胆子,这元定王朝中可无人敢如此叫皇上。”
许航之本是随口一说,但哪知落入魏子成的耳里,却变了滋味。
他心中替许航之感到了一丝的苦楚,思忖许久才脱口而出,“元梁并良人。”
“?”
许航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魏子成话中的意思,便又听见他开口道别,“安泽公子,在下还有急事,先行离开,过几日在下还会再来。”
他担心被元梁发现。
见魏子成如此有礼,许航之便也多了一分客气,他立即起身相送,衣袖不慎碰掉了砚上的笔,沾了满袖的墨。
看着再次滚落在地的笔,魏子成出声提醒,“安泽公子,衣袖。”
许航之看下自己的衣袖,下意识说:“怎么了?”
魏子成见那明显的墨痕,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才出声说:“无事,小心沾到笔墨。”
许航之点了点头,不在意道:“那魏公子慢走,恕不远送。”
“嗯。”
魏子成转身后眼中神色复杂。
他的眼睛果然看不见了……
许航之见他模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才继续坐回石椅上,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多次之后那层血雾终于渐渐褪了下去。
这时,青烟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公子,您怎么又跑出屋了?”
她刚去御膳房讨了些他们用剩的菜食材料,赶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魏子成。青烟只恶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冷眼离开了。
往前走了几步青烟才渐渐意识到这人出现在到承恩宫的路上,怕不是来找自家公子的麻烦,心中越发担心便加快了脚步赶了回来。
她匆匆放下菜食,一来到许航之房前便见他呆坐在雪中,一头柔顺的墨发已被飞雪打湿。
青烟的怒气止不住的往上升,“公子,青烟这才离开多久,您便又开始糟蹋自己的身子,公子您这是想要气死青烟?”
血雾完全褪去,许航之见她眼里都含着泪,双颊也变得通红,显然是被自己气的不轻。
许航之出声安抚道:“青烟,公子这不是答应过要教你作画?只是许久未曾动笔,怕在你的面前闹了笑话,这不拿出来先苦练一番。”
如此一说,青烟的怒气才消了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