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巫蛊与少年(7)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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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方才母亲头脸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极深的水坑……
就这样,秘宝丢失了,他的母亲也去世了,溺死在一个小水坑中,只因为一只麻醉蛊。
郁雾有些低哑的声音到这就停止了,程初荷也将手中绞了许久的一缕头发放下,拨了另一缕出来。
所以自那以后的每个雨夜他就再也不睡了吗?
站着的程初荷自上而下看见郁雾垂下的长睫上仍旧有些湿润,她知道应该是方才淋雨打湿的,却不由得疑心是他眼中沁了泪水。
她抿了抿唇,口中说道:“今天屋外又打雷又刮风的,我也有些睡不着,我陪你谈天吧。”
像方才没有拒绝她的询问一样,这次郁雾也没有拒绝。
而后程初荷便扯着他谈天,什么都说,说完便忘了自己说过。
但她并不是睡不着的人,所以说着说着便撑着手臂合上了眼。
郁雾的目光落到了她发间挂着的吊坠上,又移到了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最后顺着她脸上的线条滑到了她因撑着手而微张的嘴唇上。
没有流口水。
粉色的唇因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而涂上一层透明的水,像是雨后喝饱了水的海棠花瓣,娇艳欲滴。
雨夜凉爽得有些过头,冷意渐渐从门缝间溜进来。
郁雾伸手推了一下她,程初荷骤然惊醒,未完全退去的睡意蒙着她努力睁开的眼睛,她有些茫然地看向那个将她推醒的罪魁祸首。
“要睡回自己房间睡去。”
她只听见了个回房间睡觉,于是缓慢地撑着桌子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外的冷风带着零星碎雨扑上她的门面,瞬间就让她清醒过来了。
回了房间后,却又有些睡不着了,闭着眼睛想去捉回方才的困意。
第二日,郁雾是在桌前醒来的,他昨夜分明并不困的,准备和之前每个雨夜一样坐到天明。昨夜他将程初荷推醒后,竟生了困意 ……
程初荷醒后刚出门就遇上了秋露,她正要去摘些草药,程初荷听后便想和她一同去,正好了解一下寨子情况。
正走着远远便见了邵叔,秋露也看见了,有些惊奇地出声道:“想不到邵叔今日居然回来了。”
“他平日不回寨子吗?”
“不回,十三年前他妻子病重,他带着妻子下山散心,之后再也没回来过了。”
“十三年前?”程初荷对这个数字有些敏感,而后继续问道:“是秘宝丢失前吗?”
秋露凝眉想了一会,“我,记不清了。”
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程初荷见邵叔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便跟着秋露离开了。
晌午过后程初荷独自来了郁雾曾经住过的旧屋。
十三年前,郁雾母亲死后他就搬了家,留下一座无人居住的旧屋。
屋前土地平整得找不出一处坑洼。
门是半开着的,有人在里面?程初荷推门而入,屋内家具简洁朴素,正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原本是用于供奉秘宝的,如今秘宝丢失,桌子也一应清空了。
再往里走,又摆了张供桌,摆着郁雾母亲的灵牌,灵牌前插着的三根香正吐着白色细线,将逝者与生人牵连。
程初荷正要退出去,转身却撞上了个人。
银饰叮咚作响间,她抬头对上了郁雾的双眼。
虽然被撞了,但郁雾却没有挪动分毫,反而程初荷因为磕上了他衣服上的银饰而吃痛地捂着头向后退了几步,他低头将她眼中笼上的一层水雾看得分明,原本有些生硬的语句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见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解释,郁雾也不强求她,他让了让身子示意她出去。
走到屋外,发现才停不久的雨又下了起来,她见门边放了一把伞,应该是郁雾的,于是在屋檐下等他出来。
没过多久郁雾便合上门出来了,看见站在屋外的程初荷却无半点惊奇,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最后二人共撑一把伞投入了雨里,程初荷十分自觉地将伞柄接过,蹭人家的伞自然要做些什么。
但郁雾比她高,她只能努力将手抬高,伞下的木骨才不至于勾住郁雾的头发,斜飞的雨丝便趁此机会砸上了她。
“还是我来吧,你连伞都不会打。”说罢郁雾便从她手中夺过伞柄。
他反而将伞撑得低了许多,不甚在乎被伞蹭乱的发丝。
到地方后,郁雾将收了的伞扔给程初荷,让她拿上去。
她眸光间瞥见他肩膀处的布料颜色被雨水洇得有些深,刚想说他才不会打伞,却又想到了什么,及时住了嘴,乖乖拿了伞上楼。
楼下久闭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应该是郁雾父亲回来了。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