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笼中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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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末世来》
一品斋是H市有名的私房菜馆,但同时,这里也是君濯的梦魇。
老管家没有来,保镖将他小心从车上抬了下来,又抬着他进入一品斋。
古筝仙音袅袅,流水潺潺,越过青石地板,又经过一级级台阶,最终到了君母定制的雅间。
将保镖全留在外面,君濯一个人进入了雅间。
饭菜已摆好,母亲正和君濯的高中老师有说有笑,两人谁都没朝他看上一眼。
君濯抿了抿唇,摇着轮椅过去轻轻唤了声:“母亲。”
“来得这么迟,下次是不是要我亲自去请你了?”君母夹着菜,语气漫不经心。
“母亲,我们约了八点半,现在还没到……”
“我们明明约了八点。”君母冷冷瞥去个眼神。
望着母亲冰冷的眼神,君濯低垂下头,说:“是,我们约了八点,是我来迟了。”
“知道你每次都迟到,所以也没等你,你不会介意吧?”君母问。
“不介意。”
君濯的高中老师戴着金丝框边的眼镜,笑眯眯地朝君濯看了眼,说:“君少,真是抱歉,我们先动筷了。”
“喊他什么君少?你是他老师,他再有地位你也是他老师。”君母不悦地说道。
君濯立刻对老师问好:“老师,当年多亏你教导了。”
高中老师笑笑,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高中老师很快又和君母闲聊:“我也没想到,当初君家宫家的两位少爷都在我们班,教他们的时候,可以算得上是我职业的巅峰了。就算现在,宫家那位逢年过节还会给我送礼,真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你听到没有?你有没有给老师送过礼?”君母立刻去声讨君濯。
君濯抿紧嘴唇,默默摇头。
君母被他气坏了,不悦地说道:“就因为你这样,所以我们君家才处处比不过宫家,尊师重道这样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高中老师在旁笑着,并没有阻拦。
“抱歉,那些年的礼物我都会补上的。”君濯低着头道歉。
“瞧你说的,我也没有要找你讨要礼物的意思。”
“这是他的错,就该让他补上。”君母打断老师的话,又喝斥着君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外面还都说你是君家未来的继承人,你都残疾了,是个废人了,你这样还能当继承人?”
君濯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回话啊,你是残疾了又不是哑巴了,和我说话也不懂礼貌吗?”
“抱歉,母亲,没能让您满意。”君濯隐忍着道歉。
又是这样。
每一次母亲约他来一品斋,似乎总是这样。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位高中老师了,两人互相配合,全都贬低着他,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腿还好好的时候,母亲也从来都没夸过他。
君家怎么就比不上宫家了?
真正比不上宫家的……只有他。
君濯失望又痛苦,像是这样被母亲和外人一起数落的情况,宫忱禹肯定没经历过。
从小到大,他和宫忱禹在同一个班级。
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甚至放了学都会去参加同一个聚会。
两家家业相当,所以他们从小就是他人比较的对象。
这次我第一、下次你第一的情况不胜枚举,可他每次第一的时候得到的却从不是母亲的夸奖,母亲好像总能找到别的角度来称赞宫忱禹。
“天天就知道死读书,拿第一有什么用?你知道宫忱禹会拉小提琴吗?还得了奖!”
“整天阴沉着一张脸,怎么就不能学学小宫笑一笑呢?谁给你气受了不成?”
可只要他拿不到第一,学习便仿佛又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天天就知道玩,钢琴弹得好有什么用?我看你就是不好好学习!”
打压式的教育令君濯喘不上来气。
他没办法痛恨母亲,但是他痛恨宫忱禹,痛恨自己学校见风使舵跟着母亲针对他的势利眼老师。
这些人全都针对他,真是每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君濯的脸色不由阴沉下来,可仅仅几秒钟,他又重新缓和了表情,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左芊芊双手挤压他脸颊的触感,好像直到现在还可以感受得到。
如果被她看到的话,一定又会被吓坏吧。
忍一忍就好了,君濯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一顿饭吃完,君濯便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神,和母亲告别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各种阴暗的念头袭上心头,似乎已无法被压下。
在地下停车场,君濯见到了来开车的高中老师。
他喝了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