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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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影动,整个小院鸦雀无声,偶有几声虫鸣打破寂静。
血顺着眼角慢慢渗进林听的双眼,眸底染上赤红,看东西模糊,就连段翎的脸也看不清了。
林听看不清段翎的脸,他却能够将她看得仔细。
她头上还是今晚的双垂髻,为方便行动,首饰全摘了,只余丝绦,杏色丝绦绕于两侧绑住,尾端随着几缕乌黑柔软的发丝垂落。
段翎过目不忘,记得她来段家时所穿衣裙为淡黄齐腰襦裙,臂挽金银粉绘花披帛,现在变了,换成乡野女子常穿的裤裙。
此刻沾血发丝扫过林听身上的裤裙,留下几道深色的痕迹。
得知衣柜里不止男子一人,他神情未变,曲指轻轻扣住拉手,从容不迫地拉开柜门,男子的尸体没木板挡住,马上滚了出来。
段翎没看倒在脚下的那具尸体,看的是还半蹲在里面的林听,语气倒是温柔似水,听不出情绪,似含讶异:“林七姑娘?”
“你……怎会在此?”
林听动了动蹲得酸软的腿,扶住因血而滑溜溜的柜沿出来。
站在段翎身后的锦衣卫面面相觑,听出他认识这个女子,按住绣春刀的手一顿,没拔出来。
林听还没缓过来,暂时无暇理会、揣测他们。穿书至今还没亲眼见有人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眼前,多少被震撼到了。
她知道锦衣卫办差少不得见血,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那绣春刀当时也有可能砍中她,取她命。
好险。
林听抬手摸了摸放在挂脖子上,却藏在衣领下的财神金吊坠,决定回去就给它烧柱香,不,是烧一筐香,财神的香火她全包了。
过了半会,林听不答反问:“你是如何知道柜里有人的?”
段翎笑说:“我耳力与旁人不同,偶尔能听到他们不能听到的声音,比如人的呼吸声,我方才听出了柜里有两道呼吸声。”
林听再问:“柜里有两道呼吸声,你又是如何断定他在左边,断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染血手指轻叩柜门:“林七姑娘,你这是在审我?”
她用手背抹去流到下巴的血,否认道:“哪敢,要是段大人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问过。”
“男女的呼吸略有差异,因此我能分辨出来。”
“他犯了什么罪?”
他轻描淡写:“死罪。林七姑娘,你这当真不是在审我?”
林听确实有点正在审问他的感觉了,念及他们并不是可以肆意交谈的关系,不自觉闭上嘴。
原著里段翎被林听使劲针对,应当是对她厌恶至极的,可他擅长伪装,喜欢温水煮青蛙,迟迟不杀她,看她如跳梁小丑般。
她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段翎拿出帕子,递到她的手边:“你现在的呼吸很乱,吓到了?抱歉啊,先擦擦脸吧。”
林听哪敢用他的帕子,婉拒后以还算干净的衣袖拭脸。
段翎伸出来的手在半空停了几息,最终不疾不徐地收回去,言归正传:“对了,林七姑娘还没告诉我,你为何孤身一人来此。”
“我……我……”林听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她就喜欢到这些偏僻地方来,图个玩鬼屋的刺激?
她挣扎着道:“必须说?”做这种生意要守的规矩是保密。
他看向男子尸体:“可以不说。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跟他私底下有勾结,约定在此碰头。”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林听担不起,也绝不会担的。
她赶紧辩解:“我不认识他,你们不信可以去查,他刚还拿匕首威胁我不许出声呢,你们是锦衣卫,想查什么查不到?”
段翎抬步向外:“你这话抬举我们锦衣卫了。”
林听追着他出去,锦衣卫也没拦,她舌灿莲花:“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相信你们一定有这个实力,到时候证明我清白。”
话间继续捧高锦衣卫。
攀在院中蛛网的黑蜘蛛被他们的动静惊扰到,八条细腿动起来,嘶嘶嘶吐出新丝,黏到房梁处,以极快的速度爬到角落。
段翎看着正在努力结网的蜘蛛,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相信林七姑娘跟他没关系,时辰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林家,可好?”
能放她回去便好,林听庆幸他今晚没公报私仇。
不过就这样空手而归?辛苦了一晚上,还被吓了一跳。她不甘心,瞄着他的手,犹豫开口:“段大人?你能不能亲自送我回去?”
段翎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看她的眼神都忍不住透出一丝掩不住的不可思议,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想我送你回去?”
林听豁出去了,重重点头道:“我只认识你,只相信你。”
尽管他们昔日互相算计过对方,段翎答应的希望不大,她也想尝试,万一呢。费心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