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刘连生和女知青 第(7/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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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产假之后没多久,刘国成托人将玉兰调到了自己公社所在地的供销社工作。一天傍晚,连生发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与沈玉兰在一起,等到了铁路道口的高坡上便调头往回走。这个发现使连生与玉兰的道路发生了改变。田静在日记中说,在玉兰所在的供销社,玉兰的姿容与成熟女性的魅力使她成为了男性瞩目的对象,这个供销分社的主任总是找借口接近她,晚上下班陪她回家,拦都拦不住。
连生闻之如五雷轰顶,最终他俩离了婚,刘东归连生抚养。大约两年后,连生迎来了第二任妻子,这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老姑娘,她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嫁妆,而是怀抱一把鸡毛掸子(胆子)进了刘家的门。那满脸的戒备与冷漠大概是说,“谁也别想欺负姑奶奶,姑奶奶别的没有,就是有掸子(胆子)!”日子悄默声儿地过了半年,后来“鸡毛掸子”悄然消失在了新屯村人的视野中。
1980年代中期,刘连生与沈玉兰旧情复燃重新又走到了一起,彼此倍加珍惜,过了而立之年的连生与玉兰共同守护着儿子刘东。但到了1980年代末期,沈玉兰在一个晚上睡下去便没能再醒来,后来连生在衣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沈玉兰头天晚上吞服下大量安眠药,从此长睡离世。
田静的日记里说,玉兰所在的邻乡供销社里有一个比她小五岁的男子悄悄喜欢上了这个成熟而又耐看的沈姐。而这一次本已收心持家过日子的沈玉兰架不住这个男子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最终失身于他。现在提到失身、出轨、一夜情对于八零后九零后而言如同吃饭睡觉一般自然,而对于五零后六零后甚至七零后来说那是失节是天大的事!更主要的是玉兰夹在连生与小男人之间首鼠两端不能自拔,每每见到连生与儿子刘东便心生负罪感,久而久之心理失衡而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予以了断!
连生的第四任媳妇是一个粗手大脚的典型的农家女,如今两个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饿是吃困了睡倒也相安无事!
(三十)
还是先慢慢讲吧。连生和玉兰的事在新屯村很快发酵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刘国成当机立断,将沈玉兰派到电磨房帮忙,他想或许能通过这种方式缓和一下儿子与女知青的已经燃烧起来的感情的火焰,同时也缓和一下新屯村人对于这件事的过度的关注。但事与愿违,恋爱的火苗似乎燃烧得更加疯狂了,两个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因这种人为的安排与隔离而产生了出来。在电磨房的附近,常能见到连生的拖拉机,而电磨房的明月大姐一听到拖拉机的“哒哒哒”的声音便笑着对玉兰说,“沈知青,‘拖拉机’来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沈玉兰脸上微微一红,甜笑着对明月说,“明月姐,别总这么‘沈知青、沈知青’的,让人听着怪别扭的!就叫我玉兰好了!我比你小好几岁呢,秀兰比我还要大些呢!”说完“扑哧”一笑将小辫甩一下便一溜烟儿跑出了电磨房的门,朝着树荫中的拖拉机小跑儿而去。
这天“拖拉机”没来,明月和玉兰坐下来休息,清冷的秋风从电磨房的门缝中钻了进来,两个人都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秋装,明月说,“今年冷得早,这才十月下旬,天就这么冷了,都可以穿棉衣了!玉兰,你冷不冷?”
沈玉兰露着小虎牙儿笑着回答道,“明月姐,我还行!”略停了一会儿,她抬头对明月说道,“明月姐,你真像个大姐!”
明月玩笑着嗔怪似的说,“干嘛还‘真像个大姐’呀,我比大好几岁,就是你的真大姐!”两个都哈哈笑了起来。笑过,玉兰摆出正儿八经的样子对明月说道,“明月姐,你的‘英雄事迹’我们都听说,我们都很佩服你呢,我说的真心话!”
玉兰真诚地对明月说道。明月此时正在擤鼻子,天气一转冷,她的鼻炎便紧跟着来了,时轻时重,畅快地呼吸在明月简直成为了一种奢望,轻的时候是一只鼻孔堵了一半,重的时候两只鼻孔都堵严了,只能用嘴呼吸。这时明月听到玉兰说到“佩服”自己,她笑出了声儿边还囔着鼻子说道,“玉兰,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一个农村人,有什么可让你这样的城里人佩服的?!”
玉兰正色道,“明月姐,我说的真的真心话!你对那负心男人的行为态度,新屯人有几个不知道的?!这事儿如果放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能不能像你那样,一跺脚就冲了上去,堵着他们家的门儿把个混账王八蛋数落个痛快,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真的,我有没有这个勇气和胆量去这么做,我不知道!有时候我想,真的碰到这种事,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我又敢怎么做?我有没有可能干脆忍气吞声?明月姐,我不知道!但你敢这么做,有仇就报,痛痛快快做人,痛痛快快做事,又怎么能不让我们‘佩服’?!这又岂是农村人、城里人的称呼所能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