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first snow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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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踢开了大箱子,最后实在气不过,不止是柏郁,还有她自己。冲动的她将柏郁给她的卡剪了个稀烂,然后她又烦躁地将桌子上的花瓶扔到了地上。

    凌歌以前不这样。每个人见到她后,都说她是懂事的好学生,性格好,学习好,当了二十年的乖乖女。可一切都因为这场意外而改变了。

    她也隐约觉得自己最近出了问题,是诸事不顺的体质。

    搬家是个体力活,凌歌现在真的抽不出多的时间和力气做这些,她还要想办法找工作,哪儿来多的时间。可为了急于和柏郁撇开关系,她把自己的最后一点余额转给了柏郁。

    对方当然是退回,并且还立马打了电话过来。

    有些哽咽,不知道是因为陈娴的病还是他的凌歌之间的事,或许两者都有,反正柏郁的声音一听就不正常。凌歌没话说,听见电话里的人问:“东西收到了吗?”

    凌歌抬眼望了过去。

    “凌歌,我知道你为这件事情气我。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现在这个时候你就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我给你请一个阿姨吧,好不好?”

    “......”

    眼泪真的绷不住,凌歌拧着眉,“那你说,什么时候算一个好的时机?”

    不出所料,换来的只有沉默。除了沉默,还剩沉默。

    “你不说,是因为你也不知道,你也没                                                想好,对吗?”

    “凌歌,我......”

    “不说了,我不会再接受你的一分施舍,钱你收下,算是我给你的房租。那堆东西,我寄快递原路返回。”

    还没等柏郁再次回答,凌歌就果断地挂断电话。她发现柏郁把她的钱退回了,只好用支付宝直接给对方转了账。

    谁曾想柏郁直接转了一大笔过来,他一向这样。凌歌不想跟他周旋,最后退给他,拉黑了他。真是一点情面不给。

    再然后就没有后续了。凌歌将整个公寓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柏郁存放在这里的烟和打火机。她试着像柏郁之前做的那样——含上烟,点燃打火机,随后将目光注视在火星处。

    一口就呛着了肺,凌歌咳嗽不止,仍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只是不喜欢。后面又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上次约会时剩下的酒。

    凌歌的胃不好,一直不能喝酒,两口就要肚子疼,柏郁为此无奈过,他说不喝酒少了好多意思。但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柏郁再没让凌歌喝过一次酒,很多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自嗨,微醺上头之后柏郁会亲吻凌歌的脖子,然后问她可不可以做。

    凌歌会趁这个不清醒的时候问柏郁爱不爱她。

    柏郁只会说爱。

    凌歌问他有多爱。

    柏郁会笑,说很爱、很爱,每次都这样回答。

    每次,他们都做了。

    凌歌醉了。打翻了酒瓶子,身上也是酒,也许是在这段时间实在太累,身心俱疲,也许是凌歌实在想忘掉,想堕落。反正不知出于哪种原因,凌歌真的沉沉睡了过去,就在冰冷的地板上。

    好冷啊,凌歌最后的感知就是冰冷的地板,她贴在上面五脏六腑都要跟着结冰了。结果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

    得,又作死一次。

    梁冕坐在她的床前,表情还是一样的冷,似乎还夹杂着愠色。

    凌歌也不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又是如何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的,梁冕比她以为的更了解她,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医生说我什么了。”

    “胃出血。”

    凌歌没回他。

    “你是疯了吗凌歌?!明明胃就不行还偏偏这样造,你是觉得你自己有九条命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博得他的同情,让他回头看你一眼?”

    “梁冕。”凌歌的神情很哀伤,梁冕不能理解她,但还是被这样的神情所触动。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梁冕很识趣地出了房门,过了半个小时他又折返回来。

    这次给凌歌带了点吃食,都是一些好消化的。他准备拿医生的话来恐吓凌歌,“还在恢复期就敢这样喝酒,医生说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把你身体搞垮。”

    梁冕真的只是想吓吓凌歌而已,没曾想对方丝毫不畏惧,还算拎的清,“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男人问她下一步打算,凌歌说继续打工。

    她透过窗外,意外地捕捉到了几片飞雪的影子。

    京都的初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