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等他再睁开眼时，便看到白素素满脸泪痕地抱着自己，明媚的脸庞清晰可见，呼吸颤动分明。

    “成了？”

    秦未咧嘴笑了一下。

    此刻只感觉身体被掏空，不仅修为直接掉了三个境界，连带元神和肉身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要是现在让他去打黄眉大王，怕是连小西天的门儿都进不去。

    白素素抱着他，妩媚动人的脸上满是心疼。

    四目相对。

    不需要什么感激的言语。

    白素素温柔笑笑：“莫担心，修为还能再练。放心，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再遇险！”

    “以后，我就是你的刀！”

    秦未适应了一下虚弱的身体，笑着站起来：“没那么可怕。这点儿修为，多嗑几颗丹药就回来了”

    又看向弱水。

    “多谢。”

    弱水摇摇头，眸光复杂。

    “不必谢我，溶血之术并不难，难的是彼此要有足够的信任，敢于把命交给对方。至于……”

    秦未点头笑笑。

    “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变卦！”

    “好！”

    弱水掐诀念咒。

    一道淡蓝色的本源之力，从天灵缓缓注入秦未体内。

    秦未没有丝毫抵抗，任由这股本源之力进入脑海。

    渐渐地……

    无数记忆犹如幻灯片不断闪现。

    在那里，弱水看到了让自己朝思暮想的故人，他挑着担子，脸上带着憨厚笑容，永远那样任劳任怨。

    弱水不由红了眼眶。

    “还是那个样子……”

    “憨货！”

    夜深人静时。

    那身形魁梧的和尚一个人坐在地上，他抬头望着北方失神。

    又轻轻喃语。

    “就快了，等我……”

    “菩萨说，等取经结束，玉帝便会饶恕我的罪过。”

    而当师徒四人取经成功。

    当沙悟净走下灵山的那一刻……

    秦未忽觉得心中一紧。

    那双眼睛里再无光彩，死寂般的气氛中，师徒四人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直到告别都没人开口。

    而后。

    唐僧和沙僧留在了灵山，猪八戒做了净坛使者后云游三界，孙悟空却在前往峨眉山的路上时……

    造反了！

    秦未闭眼盘坐着。

    他同样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些陌生画面，更清楚的明白，这些记忆其实并不属于他，或者说……

    他不过是个载体罢了。

    不管是前世取经的记忆，还是如今遇到的这一切，它们都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秦未身上，可又与他毫无关系。

    ……

    紧接，画面一转。

    那是一只眼中透着桀骜的毛猴儿。

    它被压在五指山下，周围是漫天神佛，看着他或是轻蔑，或是嘲笑。

    “孙悟空，你可知罪？”

    “要杀便杀！”

    猴子不屑道：“俺老孙从踏上这条路，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你们如何龌龊老子不管，但也别想让老子同流合污！”

    “大胆！”

    玉帝幻化出的虚影内透着无上威压。

    五座大山压下。

    从此世上再无齐天大圣！

    ……

    五百年后！

    天边有位大神通者端坐莲花台而来。

    “猴头，你可认得本尊？”

    “哦？”

    猴子抬头，眼中却少了许多光彩。

    他陪着笑脸道：“认得、认得！您不就是那南海观世音菩萨嘛！弟子孙悟空，拜见观音菩萨！”

    “还请菩萨发发慈悲，救弟子出来吧。”

    风吹过来。

    他脸上竟也多了谄媚。

    观音菩萨威严道：“如今量劫将至，本座可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待你守护唐僧西天取经之后，前尘罪孽一笔勾销！”

    “多谢！多谢菩萨！”

    看到这儿。

    白素素红了眼眶。

    此刻她方才明悟……

    为何当年再相遇时，它竟那般绝情。

    他怕了！

    世人皆言齐天大圣乃妖界之王，不惧天地不怕神佛！

    可他们哪里知道？

    从被压在五指山下那一刻起，齐天大圣就已经死了！

    他亲手杀了爱人三次，斩断了天界对他的猜忌，也斩断了那些所谓的凡情俗欲，从此失了斗志。

    “呼！”

    秦未长舒了口气，从记忆中苏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