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夸奖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取下口罩透气，神情疲惫而倦怠。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顾凛打起精神走出电梯。

    迎面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与他打招呼：“顾老师，好久不见！”

    顾凛停下脚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蓉姐。”

    来人是盛景娱乐的金牌经纪人李月蓉，手下带出过一个影帝、一个影后，在业界小有名气。

    蓉姐笑道，“顾老师，听说你正在录‘中洲好声音’，你这样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了。”

    顾凛一身黑色卫衣，表情酷酷的，他不是很擅长与人交流，平时都是经纪人应付交际，但这次他和经纪人吵架，他只能独身来公司。

    他简单回复一句：“找陈总有事，所以过来了。”

    要是往常蓉姐就告别了，但现在她有事询问，她道：“陈总外出还没回公司，你得等一会儿了。”

    “这样啊。”顾凛语气干巴巴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过年被迫走亲戚的小孩。

    蓉姐笑笑：“哈哈，你不知道你给《江湖梦》唱的那首‘侠客游’我老公现在天天在车上放，时不时唱两句，弄得我家小西现在都会哼两句了。”

    顾凛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扯起嘴角，附和的微笑。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顿，蓉姐对着眼前在笑的大男孩一时嘴里的话也有点卡壳。

    蓉姐都想好了，要是顾凛顺着话谦虚几句，她就使劲夸；要是他提起她老公，她就给他讲讲他老公的歌单，再夸一下他的歌很火，她好几个朋友歌单里都收录了他的歌；再不济他问起小西是谁，她也能聊几句亲子话题，讲几件小孩子的趣事。

    但一直笑是个什么情况？

    蓉姐也是混迹职场的老人了，她很快接上话，只是脑子里想着，好像有小道消息称顾凛是个话题终结者？

    顾凛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依然是一副黑衣酷哥样，他与蓉姐平素并无交集，因此现在也没什么好聊的。

    好在蓉姐是个干练的性子，稍微聊了两句后，她马上进入正题，“顾老师，之前你在《江湖梦》剧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饰演‘许令瑶’的姜南舒？”

    在顾凛给与肯定的答案后，蓉姐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打听姜南舒平时在剧组的为人，蓉姐是个对人对事都很认真的人，也正是这份认真成就了今日的她。

    在正式与姜南舒谈话前，她必定是要多番探听，好做到心中有数。

    顾凛对姜南舒印象深刻，那是个在人群中闪着光的姑娘，他露出回忆的神色，“我只在剧里客串了一个角色，在剧组待的时间不多，但每次去的时候都能看到姜南舒在场外观摩学习。”

    想了想，他提起让她记忆犹新的一幕，《江湖梦》中有一场戏需要姜南舒在水中拍摄。

    大冬天的，她泡在冰寒刺骨的水中做出一个个飘逸灵动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剧中惊才绝艳的江湖女侠降临现实一般。

    顾凛记得那天拍摄了很久，但姜南舒全程和没事人一样，好像她不是泡在刺骨的水中而是在夏日的水上乐园玩水，即使算NG，姜南舒也能很快调整缓口气重新再来。

    在他的嘴中，这样一件事轻描淡写的好像没什么，但是真正有所体会的，才会明白其中的艰辛。

    零下的气温里，离开温暖的室内，在外面走一圈，很多人都会觉得受不了，更何况泡在冰水里。

    尤其姜南舒还要保持角色的气度与优雅，小喽啰在水里打斗会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打，但仙女在哪都是美的。

    所以姜南舒就算冻得不行，还得拼命克制自己不要颤抖，那场戏，对姜南舒简直是生理与心里的双重折磨。

    从前南舒看到网上报道某某演员拍戏艰苦，打戏不用替身直接从6楼跳下去会惊叹一瞬，但那也仅仅只是一串刷过的文字。甚至娱乐圈的负面丑闻刷的多了，营销地多了，南舒还会感到厌烦。

    然而自从自己亲自在大冬天的水里泡了两小时后，南舒再刷到那些新闻，对那些演员只有佩服，不管别的，不管是不是营销，但人家真的豁得出去，人家真的敬业。

    而对于表现的如此敬业的姜南舒，顾凛嘴上不说，心里是认可的，他与蓉姐谈起姜南舒，言辞客观，没有过多夸耀，即使这样，蓉姐仍然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学习刻苦、情绪稳定，同时从她在《江湖梦》中的表现不难看出她在表演方面亦是极有天赋。

    这样的艺人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她不火谁火！

    蓉姐心中火热，这会她又重燃了当年签下汪晓芷时的雄心壮志，汪晓芷已经是三金影后，她有信心能够将姜南舒培养成下一个汪晓芷，甚至是超越她！

    她与顾凛又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往外办公室走，她与姜南舒联系好了三天后见面聊聊，本来她已经拟定好了一份合约，但是与顾凛聊过后，她觉得合约内容还可以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