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开走！”

    保                                                姆车眼看着都减缓了速度，又忽然加速，“嗖”得一下从苏意面前刷过去。

    不久之前洒水车才经过这里，路沿积了水，保姆车飞驰而过，溅了苏意一裤脚的水。

    江哲看见了，快步走上来，冲着远去的保姆车骂了句，“什么素质！”

    抬头看向苏意，明明方才在家里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再看她，又看看自己，一对残疾。

    忽然没来由的笑了起来。

    苏意一张脸表情寡淡，左脸写着好好学习，右脸写着莫挨老子。

    江哲到了近前，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不好意思。

    “苏意。”江哲打了声招呼。

    苏意抓了抓头发，抽出几条鲇鱼须，遮了遮脸，做出一副内向不愿交流的模样：“唔。”

    江哲看着眼前的人，实在不能和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显眼包”看作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你后来转学去了哪里？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

    苏意：“搬家了。”快走，快走，不要再给我找事了。

    江哲看她局促的捏着书包肩带，低着头，情绪低落的样子，猜到了什么，自觉地没有选择多问。

    “上次的事，多谢你了。”江哲偷瞄她。

    苏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主打一个死鸭子嘴硬。

    江哲偏头看她，又觉好笑，恰在这时，手机响了，“我家司机开车过来了，我送你去学校。”

    苏意：“我等公交。”

    江哲：“这里偏僻，公交三四十分钟一趟。”随即接了电话，报了准确方位。电话还没挂，就是那么巧，一辆公交车由远及近开了过来。

    停住，车门打开。

    江哲愣了愣，苏意已上了公交，头都没回。

    江哲站在站牌下，看着她从车头走向车尾，过去的记忆潮水般涌了出来。他忽然有个冲动，也想跳上公交，跟着她一起回学校。也许他们路上可以说说话，回去的路那么长，时间足够久，足可以聊聊过去，谈谈现在，再重新熟悉起来。

    也许……

    手机恰在这时又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回来？又说老吴送苏同学就可以了，你别跟着回了学校。中午约了许家爸妈一起吃个饭。你必须在场。

    江哲像是被什么牵引了神魂，满口应下，脑子里关于苏意的那点子好奇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