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起——叫——”

    呼啸的风声将他们的对话也吹得七零八落，莱戈拉斯听着阿萝拉再度“啊啊啊”地叫着，终于还是学着她的样子叫喊了起来。

    没过多久，绳子就已经到底了。

    阿萝拉踩在悬崖上，拉着已经绷紧的缰绳，冲着怀中的莱戈拉斯眨了眨眼：“还要再来一次吗？”

    “要！”因为叫喊莱戈拉斯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这次我们可以试试看把绳子绑脚上！”

    “还可以试试看背对着跳来一次。”阿萝拉一边拉着绳子步履灵活地踩在峭壁上，一边说道。

    这次他们真的尝试了一次背对着山崖跳。

    只能仰着头看着天空的俯冲确实比正对着跳刺激多了，阿萝拉一边尖叫，一边抱紧了怀中的莱戈拉斯，她怀中的精灵虽然轻飘飘的没有实感，但抱着这么大的一个精灵，她那颗七零八落的心似乎也有了着落。

    绳子这下彻底到了头，倒立着的阿萝拉艰难地起立翻身，莱戈拉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这个身形灵活的小精灵稍微变换了姿势，他们在空中就得以翻了180度，又是头朝上脚朝地的状态了。

    “失重还是挺快乐的。”重新爬到了山顶上的莱戈拉斯感慨道，“有机会的话一定还要再来玩！”

    “下次可以等雪刚落下的时候，这样摔下来的话也有雪接着我们。”阿萝拉深深吸了口气，刚才的倒立还是让她现在的充血的大脑有点晕乎乎的，“雪山也一定很好看，不过可惜的是，到时候就不能尖叫了。”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莱戈拉斯又有点耳朵疼了。

    “下次再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提醒我带一个耳塞。”莱戈拉斯一脸诚恳，“尽管我承认尖叫出来确实还挺舒服的，就是有点费身边的人的耳朵。”

    “行行行，一定提醒你！”阿萝拉伸了个懒腰，“走了！接着前往下一站！”

    *

    他们一路向东。

    他们翻过了高山，越过了平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森林，在远离人烟的地方留下他们一步一个脚印，时间和日期变得毫无意义，阿萝拉只知道，她能确保她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有意义。

    随着又一天太阳的东升西落，他们距离幽暗密林也一天比一天近了。

    而很显然，离家越近的莱戈拉斯也逐渐变得焦躁了起来，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阿萝拉自以为还是有点了解这个精灵的——换作平时，他绝对不可能这么热心肠地又是负责一日三餐的食物的采摘，又是抢着去收拾柴火，又是对着一个锅连着刷个三四遍的。

    对此阿萝拉自然是乐于成见——有人抢着干活还不好？

    “咦，今天是炖蘑菇汤啊。”阿萝拉蹲下身，摩拳擦掌地守在一旁等着开饭。

    “对。我还事先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莱戈拉斯盛满一碗递给阿萝拉，阿萝拉很快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刚出炉的蘑菇汤烫得她舌头发麻，她只好冲着莱戈拉斯竖起了大拇指。

    莱戈拉斯失笑。

    他放下汤勺，很快从一堆行李中找到了阿萝拉的水壶：“来来来，赶紧喝一口压……”

    莱戈拉斯的声音戛然而止，话到嘴边的“压压惊”终究是没说完。

    他觉得现在是他需要压压惊。

    他盯着眼前的一切，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握着的水袋也掉在了地上，他没心思去管那个可怜的水袋，声音虚弱：“怎么会……？”

    在他的面前，原本是阿萝拉坐着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衣服四下散落。

    阿萝拉的外套之下一个脑袋探出头来，这个人类女孩紧紧地护着这件外套，从她坦露的手臂来看她现在正不着寸缕，那个披着宽大外套的女孩子一脸警惕地盯着他，口吻不善：“……你是谁？”

    莱戈拉斯盯着这个最多只有七八岁的人类幼崽，他看着她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又盯着她灰色的眼睛，不确定地问道：“阿萝拉……？不，阿玛菈斯？”

    人类幼崽眯起了眼睛，微微抬起了下巴，她甚至退后了两步，又一次问道：“你知道我？你是谁？这是哪？”

    “维拉在上啊……”莱戈拉斯捂住了自己的脸。

    离家出走的第三年，莱戈拉斯终于感到了绝望。

    ====

    一个奇奇怪怪的小剧场：

    莱戈拉斯：SOS！！！阿萝拉突然变小了怎么办！！！

    阿拉贡：。

    阿拉贡：兄弟，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