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天人相搏 惊鸿一现(上)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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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之地,留着一片“空白”,那是他在这种“浑化”状态中,临时寻找到的一块画布,也可以称之为“符纸”,此刻就有一道笔锋,在上面仔细描画。

    笔锋勾勒的法度,便如工笔做画一般,细致谨慎。

    每一笔落下,“墨迹”本身,便是无数抽象线条拼接而成,循笔锋法度,却是显现出无数拼合的可能,另有经文音韵,环绕其外,诸天虔诚玄门信众,耳闻心应,均与共鸣。

    真文为墨,道韵加持。

    这是直接用“真文道韵”显化符箓。

    以前余慈也不是没用过,太一斩邪符一脉的“青莲法剑”,就是由此而来。

    可这一回,他重新描画的,就不只是符法神通的级别了。

    随着轮廓渐渐清晰,法度勾勒明确,余慈开始有些恍惚,驱役的力量无穷无尽,但他的注意力开始涣散。

    明明是思路清晰,笔锋稳健,但整个人都像是抽离出去,只有小部分心念,悬在这方寸之间,而绝大部分意识,都是进入了一个极其广阔的层面,与无穷尽的信息相接。

    便在余慈用半好奇、半淡漠的古怪心思,体会这份奇妙感觉的时候,某个听起来缥缈不实的声音,切入进来:

    “冷静!”

    这一声过后,感觉才变得真实了些,也让余慈辨识出来,这是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影鬼。

    “冷静下来,量入为出!”

    影鬼其实用尖锐的意念提醒。

    说是“量入为出”,其实余慈没有后继乏力的感觉,影鬼所说的也不是所谓的“力量”。

    余慈的心象明月高悬,从一界资源的汪洋大海中提炼出来的能量,说是无穷无尽并不为过。

    可余慈的心念意志是有极限的、认识是有极限的、境界也是有极限的,限制了他的输出方式,也限定了他的承载力。

    如果仅此而己,也还罢了,要么就是突破、要么就是憋着,别无他途。

    可问题在于,余慈多番磨砺之后,形成了极高的认知水准,也就将这个“极限”的突破口,从正统的境界和形神结构上移转出去,定在而是在更玄妙的层次上。

    道韵悠悠,心神俱化。

    那个熟悉的的感觉又来!

    影鬼的警醒就像钩子,硬把余慈扯回,又是只差一线,就要“合道”了。

    而这次脱离,余慈却不像之前那般心有余悸,“画布”上的图像勾勒,依旧在进行之中,此时已近尾声。

    由于现在余慈的状态比较特殊,影鬼一时也没有发现异象,只是恼道:“你搞什么鬼啊,就算你也有心魔大劫牵着,可是魔潮已经在萧圣人那里‘吃一堑’,难道不会再‘长一智’吗……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余慈确实是听着的,他心神扫过真界,亦有所感。

    九宫魔域之中,八帝魔主此时绝大部分神通法力,是落在萧圣人身上的,不过余慈注意到,其中寂妙魔主仿佛得道高僧一般的宏伟法相,正眼观鼻、鼻观心,宝相庄严,可其中的心神牵系,分明已不寻常。

    刚刚,那边似乎还真的助推了一把。

    对此推论,余慈心神淡定,既然选择了这种做法,冒险就是必然的。

    这一场“合道”的危机,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虽然只是最糟糕的打算。

    不冒险,怎么可能承担得起他当前的角色?

    现在只希望结果能够让他满意!

    不理会影鬼的唠叨,余慈意念顿挫,最后一道笔锋落下。

    一直在虚空中回荡的道韵之声,真正清晰起来:

    “上象巍峨,真元恢漠。大悲大愿,大圣大慈,勾陈上宫,天皇大帝!”

    勾阵帝御!

    影鬼这才明白余慈之前是在做什么,可这时候,他也只能眼看着这具威严帝御法相,自明月中出来,巍然升座。

    太霄神庭中,四御之位,除紫微之位,由余慈自领之外,玉皇、勾陈、后土,都由杨祖等三位地仙遗骸镇压。这只是在没有地仙大能镇守之时的权宜之计,是给法度一个流转依存的根基,还要由余慈唤出法相,才能真正显化神通。

    这就造成了法相与本体脱节,抗压能力较弱的问题。

    可这次,情况不同了。

    “又来!”

    看到曾被极祖一击打灭神通法相的勾阵帝御,重新显化于虚空,依旧法相威严,黑底长卷的万神图迎风招展,参罗利那没有看轻,没有讽刺。

    到它这个境界,最起码的判断力是要有的。

    这座勾陈帝御法相,和之前的明显不是一回事儿。

    至少,随着法相显化,真实之域的道境天宫,乍看还是那番模样,但法则的组合构建,已有了微妙的不同。

    同样的斩击过去,简直是撞上了铜墙铁壁,其“硬度”可谓是十倍、百倍地提升,分明从恢宏壮丽的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