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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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初记忆里,父母同框的照片不多,他曾数过,一共三张。一张是他们结婚时照的,一张是他满月,拍的合家福,最后一张是他们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时,他帮他们拍的。
林家父母不是喜爱拍照的人,饶是他们鹣鲽情深,也不太爱在相机里留下回忆。他们少年相识,中间分开过几年,后来重遇,和好如初,林母陪着林父创业,等他事业稳定后,两人顺理成章地结婚。
林淮初印象里,林父是很爱林母的,即便他从未听过他说过一句,但他笃定,林父视他妻子如命。
很多事其实是林淮初长大后,从林母那听来的。
她是三十二岁怀上的林淮初,属于晚育,孕期很痛苦,最后一个月,她不能下床,只能整天整夜躺在床上。而这十个月,林父放下工作,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孩子出生、满月。后来,他们没再要过孩子。
林淮初19岁那年,林母被查出宫颈癌中期,治疗麻烦,费用不菲。那时林淮初在上大学,还是个靠家里、饭来张口的少爷,但也谈不上纨绔。
夫妻俩商量后,决定瞒着他,治得好,就当没这回事,治不好,也是命。
于是,林淮初被他们以晚年过自由生活为理由搪塞,半年没见着他们面,偶尔一个视频过去,见两人没有什么异常,便没多心。
等知道时,林母的癌症已经是晚期,林父因挪用公款,被对手公司打击,公司倒闭,他负一身债,锒铛入狱。临走前,他带走了他和林母的结婚照。
为挣钱负担债务和林母的医药费,无奈下,他休学工作,后来机缘巧合下,遇见苏栗,进了娱乐圈。那时每天赶通告赚钱,一年365天,他歇不到5天。但那两个窟窿就是无底洞,靠他东拼西凑的钱,填不了一角。
林母为了不拖累儿子,终止了治疗,趁他在外工作,瞒着他偷跑回老家,两个月后回来,他见到的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
她摘下氧气罩,握在他的手,气若游丝:“找墓地的时候,记得在我旁边留一块,百年之后,你爸爸要来陪我的。儿子,妈爱你。”
三天后,狱中的林父得知消息,见了一面林淮初,留下一段和林母弥留之际相差无几的话,一段时间后,病逝了。
林母的遗体火化时,林淮初把那张结婚纪念的照片,一并交由殡仪馆人员,随着遗体一块儿火化了。
三张照片,他只剩他们一家三口那张。而这张照片,曾放在陈却那,三年前他们闹崩后,他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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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初的眼神死死锁在ipad上,像一团烈焰,要将眼前的东西吞噬。
他把ipad关上,神色如常,声音却低了很多,带着不细听听不出的哽咽:“去查一下陈却的行程。”
周奕把ipad拿走:“好,我现在去。”
陈却今天只有一趟行程,结束后在休息室看到林淮初,并不惊讶,像是料定他会找来。
他抬手,示意助理和化妆师出去,走到林淮初对面,开了瓶矿泉水喝下,才不紧不慢地出声:“比我想象要来得早。”
林淮初架起一条腿,右手放在膝盖上,不同他废话:“照片给我。”
陈却抿唇笑,摊手:“照片,我不是给你了?”
“或许我换个说法,照片复印件给我。”
陈却笑他天真,“给了你一张能怎么样,还会有第二张、第三张。”
林淮初腾得站起,一脚踢在前面的桌子边缘,抑制着怒火吼:“陈却!”
陈却慢条斯理地起身,“我还是那句话,告诉我阮祺在哪,这些事不会再出现。”
“你做梦。”
“那就只能按我的方式来了,下次我换个人。周奕?苏栗?抑或是你身边那个禾瑭?”
林淮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敢。”
陈却攥住他的手推开,“已经没什么是我不敢的了。”
林淮初立在原地,久久沉默,升起的怒火散了一地。
陈却声音软了下来:“淮初,让我见她一面。”
林淮初哂笑:“做你的春秋大梦。”
说完推门而去,身后的陈却,弯了背脊,跌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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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等在门外,见林淮初脸色不善地出来,没多问,径自跟上去,贴近他说:“淮哥,周围有狗仔。”
林淮初无所谓:“没事,别理。”
出了活动大厅,娱记一窝蜂涌上来,摄像机和话筒正对着他。他黑着一张脸,锋利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任他们怎么提问,都一言不发。
保安见状,忙上来拉开娱记,身体挡在里面,挤开一条路让林淮初离开。
从大厅到停车位,整整花了半小时,一上车,周奕连忙发动车子离开。
开了一半路程,周奕琢磨着林淮初的心情,好一会才试探地开口:“淮哥,阮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