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康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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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知县府里,到底是无一处安全的地方,这一行人中,只有顾子雍和栾华不是自己人。他们此行的目的,除了谋取皇权,就是要他的命了。

    前世里顾子雍发现此疫可解,便被他们设计感染疫病,且还不给他提供任何草药,他们巴不得他死在康河,既无法为顾时礼所用,那便不配活在世上。

    栾华动用了王府死士,拼了命从京城送进来药才救了王爷。他们都是老王爷一手培养起来的,老王爷惨死,他们都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但无论如何,老王爷的遗孤,必须好好活下去。

    顾子雍和銮华担心隔墙有耳,昏黄的烛台跳动着,勾勒出他们二人的身影也在火光中不断闪烁。

    一纸一笔,细数着明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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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昏昏暗暗,黑云一层一层似是吞吐着什么,京城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在这初春的天里,倒是有些似是要入冬的寒凉。

    乔晚院子里本就要落的梨花更甚,叶子哗哗啦啦的摇的瘆人。

    乔晚坐在榻上,蛾眉紧促成一团,连同一张白嫩的脸都皱成包子。

    “清和,他们此时是快到康河了吧。”乔晚一张好看的眼眸都带是些空洞,怔怔的发问。

    清和闻言整理妆妆奁的手一顿,“应是快到了吧。”小姐整天的心不在焉,早上先是破天荒的起了早,早上梳妆又是嫌花钿画的不对,又是嫌珠钗不搭,午间又是嫌窗外蝉鸣吵得头疼,可窗外哪有什么蝉,白日里更是翻箱倒柜的找什么珠钗,此时才刚歇下一会。

    “小姐,快歇下吧,外面雷声越来越大了。”

    外面                                                的雷声大,只怕是,康河的雷声只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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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河,一夜无雨。

    他们昨日带来粮食到底是为百姓带来了短暂的福泽。

    康河终于久违的施了粥,昨日空洞麻木的人终于恢复了些许的活下去的动力。

    只是瞧着骨瘦如柴衣不蔽体的老人,亦或是牙牙学语的孩童,还不及粥桶高,却要捧着碗高高举过头顶,全身上下唯余一双眼睛干净纯澈。

    “哥哥,粥。”声音稚嫩可爱,似是不知他们此时身处险境,顾子雍的手抖了抖。

    到底是于心不忍。

    顾子雍转身背对人群,绣金的玄色飞鱼服,莹润的白玉在初晨的曦光中闪了闪微光。

    可金银珠宝救不了康河百姓,康河死掉的是贪腐的人们。

    顾子雍的计划如期进行着。康河也开始了它浮于表面的防疫赈灾,施粥埋尸,如火如茶。他参与了全天的防疫,件件不落,晚间不负众望的病倒了。

    午间过后便是时不时的咳嗽,食过晚膳便是病来如山倒,哪怕是强健的镇北王也敌不过瘟疫蔓延的速度。

    黑云再度席卷康河上空之时,栾华急急忙忙的叩响了大人们的门,“大人们可是休息了,王爷入夜就忽的发起了高烧,大人们可否随我去院子里走一趟?”栾华平日在一众死士营里也是个吵闹的性子,当初也是因着这个原因才派他来照看顾子雍起居,闹起来整个知县府都不得安宁,这件事做便就要做大,坐实了中了瘟疫的名头。

    不出一刻钟顾子雍院外层层叠叠的人,首位的就是何太尉和魏时礼。

    屋内飘着细细微微的草药味,榻上的男人更是面色潮红,眼底更是猩红的骇人,额间的帕子换了又换,又似是无用功,转瞬就蒸腾的温热。

    栾华瞧着更是心疼,“西北令人闻风丧胆的镇北王何时如此脆弱过?”

    常太医面色凝重,扣在腕部的手切的仔细。而后俯身弯腰提起药箱,携着一众徒弟转身出屋,随木门吱呀呀的关上,“扑通”跪倒在地。

    “何大人,二皇子,臣无能,若是臣诊断无错的话,是……是瘟疫啊!”连同药箱,跪得恳切,戏也演的完美。

    众人大惊失色,“可是与康河此地相同的瘟疫?”何大人出声问道。

    “正是。”

    魏时礼眯着眼朝着屋里喊着:“表兄,疫病可是不长眼啊。”唇边勾着阴沉的笑。

    常太医抖着胡子再度开口:“殿下,大人,王爷此时感染瘟疫,我们所有接触过王爷的人,都有可能随时丧命啊!”常太医几乎呜咽再度开口,花白的胡子磕在地上:“老臣有一言,将王爷搬出知县府,方能阻止疫病传播。”

    何太尉似是有些为难,“王爷是受皇命来此赈灾的,我们岂能如此待王爷,且容我等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我看没什么好商议的,表兄自是一片忠贞为国的心,岂能因此事计较我等。”魏时礼斜眼看向何太尉,“何太尉以为呢?”

    何太尉向前鞠躬,“尔等感念镇北王忠贞之心,在此谢过镇北王!”

    说着向身边招手,身边的仆从迅速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