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天杀的胡金权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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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十来天火辣辣的秋老虎,晒得漫山遍野的玉米提前就干枯了。

    生产队的社员,这几天除了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外,全部在突击收玉米。

    吴尚荣他们这些十多岁的学生娃,则根据各人的能力自己选择。或剥玉米壳,或去坡上抢收玉米棒子。

    收玉米包括掰和背两个过程。

    为了尽快把玉米收回队上,一般采用能者多劳,按背回的玉米棒子的重量记工分的办法。

    也许现在五十岁以下的人,不管是不是农民,根本就不知道工分是什么。

    工分是那时农民的劳动报酬,就相当于后世打工者的工资。它要参加生产队的粮食分配和年终的现金分配。

    那时一个农村壮劳动力,平时农闲按天数计算,男子每出一天工是10分工分,女子每出一天工,是9分。

    其他诸如老人、学生等,则根据能力大小评三至八分不等。

    一般十来岁,刚学干农活的人评三分。

    工分的多少,直接影响一个家庭的收入。因此,那时的农民人人抢工分。

    工分多,一是分的粮食多,二是年终决算时,分的钱多。

    吴尚荣重新回到1976年的秋天已经十来天了,至今他都还没有适应。

    他也没有搞清楚自己这次重新回到少年时代,究竟是穿越,还是重生?

    也难怪他不适应。一个五十多岁在另一个时空,得了癌症已经死了的人,不知如何阴差阳错,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如果没有记错,他是六三年生的人,属兔。农历的生日在端午节的前一天,公历是六月份。即是说,他现在是十三岁多两个月。

    他爸爸生前是镇小学的教导主任。所以,这一个时空他还是六岁就跟着爸爸去镇小学学习。

    可是好景不长,他刚把二年级读完,他爸爸就意外死亡了。

    这样全家四口人的生活重担,就落在了他妈妈一人身上。

    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切都有些乱套了,各项制度也不健全。所以,爸爸死后,他和两个弟弟没有领到一分遗属补助。

    只是作为当时的特困户,又根正苗红,由村上出证明,公社批准,年年跟他和老二免了学费。

    这样,他们全家仅靠母亲一人劳动挣工分,工分折算的钱远远不够生产队分的基本口粮钱。

    这样,年终决算时,吴尚荣家就要拿出钱来倒补给生产队。他家就成了全村著名的倒补户,成了那个年代吃受气饭的人家。

    第一年生产队决算这天,全生产队的人都在等他妈妈把倒补的钱拿出来,然后才好跟进钱的人家发余粮钱。

    对于补钱的事,她妈妈前天就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一头年猪赶到集上卖了。

    吴尚荣家的年猪是卖给镇上供销社腊肉房的。

    过了秤她妈妈拿着发票去找供销的出纳员胡金权拿钱时,胡金权对她妈说:“今天的钱付完了,你把发票给我,你明天或后天来拿钱。”

    吴尚荣的妈妈当时多了一个心眼,没有把发票交给胡金权。

    第二天妈妈去拿钱,胡金权没来上班。找到镇上他家里,他老婆说某亲戚家有事,办事去了。

    没办法呀,胡金权来个老王不见面,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见到他本人。

    他妈妈只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第三天也就是决算这天,吴尚荣的妈妈天不见亮就到镇上去找胡金权去了。

    可是,一直等到下午两点,都不见妈妈把钱拿回来。

    信用社的工作人员和生产队的会计催了无数次了,再不发钱,今天就发不完了。

    急死人啦!每次大家催交钱,奶奶就低三下四地给大家解释:“大儿媳把猪卖了,去拿钱去了。不会赖账的。”

    “死不要脸的倒补户,就想拖着不交钱,让我们这些进钱大户领不到钱。全生产队的人种粮来养你家,你家还想赖着不出钱!真不要脸!

    高声叫骂的是吴中强的老娘成云珍,是全村出了名的几只母老虎,又泼又凶恶,骂人可以骂三天三夜不移步。”

    有人带头,旦云山的老婆也跟着叫骂,其他说难听话的人也不少。

    听着众人的责骂声,奶奶和几位叔叔婶婶都非常难受。

    几位叔叔合计:“从我们几家的账里扣吧。”

    二叔去把几兄弟的决定向工作人员说了,才暂时把这个难题解决。

    开始发钱了!各家各户领到崭新的票子喜笑颜开。

    领到钱的人家把一分、两分的零钱发给孩子,让孩子也高兴高兴。

    成云珍的小儿子,当时十岁多点的吴中刚拿着几个一分、两分的硬币跑到吴尚云面前显摆:“看见了吗?这是6分新钱,可以到镇上买两个粑粑吃了。你家是倒补户,你妈有得起钱来给你吗?哼!”

    “刚子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