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赔礼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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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璋上前将信接过。
“有劳二位。”怡安温和道,“刚好,本宫亦有东西需给将军,二位稍坐片刻。”
“是。”两名将官对视一眼。
怡安命人给两人看茶,自己则去将早上提到的安神方子默写了一张,最后交给二人。
待人走后。
如璋将信递给怡安。
怡安从信封中将书信取出、展开。
信是陆策宣所写,写得简短,一如他本人一样言简意赅。
如瑜在旁问道:“殿下,信上写了什么?”
“陆将军说,他已查清那日他手底下的人假传命令来行刺我一事的原委。”怡安答。信上说,罪魁祸首已革职,依军法究责。
百景嘀咕道:“这么快便查清了?谁知道他是查清原委还是推卸责任呢。”
怡安笑了笑,将信放至一旁。她并不在意犯人是谁、结果如何。反正不管如何,都轮不到她越过陆策宣去处理此事。
她支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地上两只箱子,“那两箱东西应是他给的赔礼的,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
“这两箱东西好沉。”如瑜走过去踢了踢箱子,箱子纹丝不动。
如璋上前,将箱子打开。
待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后,却叫几人一时震惊得失语。
“哪、哪有人这样送赔礼的啊?”百景咽了咽口水道。
那两只箱子,装着满满两箱黄金。
怪不得沉呢。
怡安哭笑不得,“知道的是赔礼,不知道的以为是行贿呢。”
负责打开箱子的如璋靠得最近,她呆呆蹲在两箱黄金前,盯着一动不动。
如璋平日看着不苟言笑,却有一个小癖好,她极其喜爱金银,看到摸到便会暗自开心。
怡安见她一时看痴,笑道:“快数数里头一共几根金条。”
“好。”如璋的声音有些虚浮,她痴痴地抬手,抚摸箱子里的冰冷的黄金。
怡安逗她,“今晚把它们都砌你床上,陪你睡觉好不好?”
只见如璋用力地点头。
怡安失笑,由她去了。反正放在如璋身边和放在公主府的金库里一样安全。
怡安又望向那两箱黄金。
这真是直白又阔绰的赔礼,看数额快赶上她公主府几年的开销了。
怡安脑中浮现陆策宣的脸。
值得庆幸的是,就目前的接触来看,陆策宣并非是一个难以忍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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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将军府。
陆策宣坐在书案旁,他的视线虽落在公文上,却久久未动。
送出去的两箱黄金,均是走了他的私库。
他不知该送什么给女儿家赔礼,也不知什么样的东西能入得了金尊玉贵的公主的眼。
最后才出此下策。
那些黄金,应该足够让她买到心爱之物。
陆策宣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扣紧笔杆。
敲门声响起,陆策宣这才放下毛笔,再抬眼时神色如常。
来人是白净秋。
“将军,送东西去公主府的人回来了。”白净秋道,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还有这个,是怡安公主让人转交给您的。”
白净秋恭敬地将纸张递上。
上面的墨迹很新,应是不久前顺手写下的。上头的内容白净秋看过了,是一张中药方子,其中茯苓、百合、首乌藤等几味药草皆是安神助眠之用。
倒是那一手字,实在漂亮,叫白净秋忍不住赞叹。
看起来应该不是大夫的字迹,白净秋揣测,应是怡安公主亲自写的。
“我知晓了。”陆策宣接过纸张,见是张药方,便先放下。
“阿厌他……受完了杖刑,大夫已经去看过了,性命无虞,只是需躺上几个月。”白净秋再次开口。
钟淡月被罚了俸禄,革除在军中的一切职务,还有被罚了四十下杖刑。
白净秋低下头,“属下擅作主张,命行刑的人后二十下杖刑打在了臀部……”
在军中,为了不影响将士骑马行军,杖刑通常都是打在犯人背部。粗厚的军杖打在背部,次数多了,哪怕是身强力壮的武人也扛不住。钟淡月一介文弱书生,又哪里经得起四十下背后杖刑。
陆策宣颔首,算是默许了。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让白净秋去监督施刑。
白净秋松了口气,知道陆策宣虽惩戒钟淡月,却不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他道:“想必经此一役,阿厌也能记住教训了。”
交代完军务后,白净秋便离开了书房。
书房恢复寂静,陆策宣这才再次拿起怡安送来的那张药方。
陆策宣仔细端详良久,末了,他将纸张夹去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