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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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序没有再来帮向然看店。www.zuiyanwx.com向然本该感到高兴的,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想问田序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来了,如果是的话,他就考虑把店盘给别人了。

    文字消息都打好了,向然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多此一举:既然已经决定要推开田序了,又何必告诉对方他要如何处置自己的家产。

    他跟村里几个有意向经营小卖部的人谈过之后,最终决定把店盘给因脚伤不方便远行去集市上卖货的李秀芳,向然每个月从净利润中抽取两成,算作店铺的租金。

    村里人发现了这个变化,调侃向然是不是田序费用太高,他实在用不起了。向然苦笑,说是啊,他要得太多,我实在给不起。

    这话传到了田福荣的耳朵里,以为真是田序狮子大开口,也顾不得和小崽子说话会生气,直接杵着拐杖气势汹汹地去找田序,质问他怎么好意思。

    田序心里有气,尽管所问非所答,却也不愿放过撒气的机会:“他欠我的。”

    “小门小户的,他能欠你什么?”田福荣怒斥田序,“他欠你什么,你要回来便是。就算要不回来,吃点亏,又有什么关系?哪有讹人的道理!”

    “他欠我一条命,”田序反问田福荣,“我也忍了?”

    “什么?”田福荣大惊失色,“他丶他怎么会……你们平日里到底都在干什么,怎么会牵扯到人命官司!”

    田序嗤笑道:“我开玩笑的。”

    田福荣的血压没有因此而下降,反倒因为田序的口不择言而继续保持高位:“你这小瘪犊子,怎么什么都敢拿来说笑!”

    “玩笑而已,”对於田福荣的斥责,田序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地表示,“您那么认真干嘛。”

    田福荣也不想认真。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风趣幽默开得起玩笑的人,只不过年纪越大,脑子越直,很多事情渐渐开始由不得自己。比如田序这件事,他就想当成耳旁风,别提认真不认真了,连管都不想管。可是脑子根本不受他的控制,颠三倒四地想田序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甚至思维狭隘到没有想到这可能是一句玩笑。

    他不是认真——他是彻底老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田福荣,瞬间化为泄了气的皮球,悻悻然地走开,决心不再去管田序的闲事。

    田福荣在田序这里受了气,一晚上没睡好觉,隔天起来就胸闷气短,吵吵着要吸氧续命。田文静伺候好老爷子,转而想去教训不懂事的小祖宗,结果一看田序:好家夥,那黑眼圈比田福荣还严重。

    田文静懵了:他俩到底谁受了谁的气?

    “你这……”田文静“啧”了一声,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要不你也吸点氧气?”

    田序一宿没睡,头昏眼胀,耳朵里嗡嗡作响,这会儿听到什么动静都感觉像是蚊蝇萦绕在耳畔,实在烦得不行。他按着太阳穴,回覆母亲:“不用。”

    想要来训斥田序的田文静,见状当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将手搭在田序的肩膀上,轻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田序不想表现得这么暴躁,可是他头痛得不行,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咬牙切齿地搪塞母亲:“您就别管了。”

    换作往日,田文静可能还要驳斥田序几句。如今田序这副模样,回话都费劲,田文静又不是没有头痛过,无法感同身受,正是因为她能理解这种痛苦,才不好继续多说什么。

    “你……我给你拿片止痛药去。”田文静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嘀咕,“怎么突然就头疼成这样,别是得了什么病吧……”

    她拿着药,端着水杯回到西厢房的时候,田序已经重新躺回到床上。田文静问田序感觉怎么样,田序“嗯”了一声,回答得似是而非。

    “药给你放桌上了,”田文静叮嘱道,“实在疼得厉害,就起来吃片药。”

    这回田序直接连声都不吭了,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疼得昏睡了过去。

    家里一下子病倒了两个,田文静心慌意乱,怕真有一个出了什么事,自己应付不来,於是给马明辉打去了电话,拜托他来家里帮忙照看一下。

    马明辉二话不说,直接开车来到田家。

    田序一上午没出屋,中午吃饭的时候田文静去敲门喊人出来吃饭,结果无人回应。她推门进屋,发现田序还躺在炕上,不知是睡了还是在装睡,反正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把饭菜放到桌上,发现水杯空了,止痛药也不见了踪影,想来田序应该是吃了药的,这会儿没准是心情烦闷,不愿理人,於是她知情识趣地离开了,想着一个小时后借收拾碗筷的契机,再来看看田序的状况。

    田福荣吸了氧,又补足了觉,下午情况就转好了。看见马明辉,他笑着问对方怎么想着今天过来了。

    田文静怕马明辉泄露了田序也病倒了的事情,田福荣会因此再次插上氧气管,於是抢着替他回答道:“听说您身体不舒服,过来看看您。”

    “小马没长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