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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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着他的脸,说得很轻,“你到底为什么不想结婚?”

    “没有为什么,”田序错开眼珠,回避田文静的视线,“就是不想而已。”

    “人到了年纪都会想找个伴儿,那是本能反应。你连本能都没有……”田文静想到了一种可能,於是揪心地收拢手掌,捏住田序的膝盖,“是因为……我吗?因为我没有给你做出一个表率……”

    “不是。”田序立刻否认母亲的猜疑,“与您无关,就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自己的问题?你有什么问题?”田文静想到了在网上看到过的乱七八糟的情感故事,於是有了新的猜测,“是之前恋爱受过伤吗?”

    田序听得哭笑不得:“妈,我没那么脆弱……”

    “那是为什么?”田文静压低声音,问得小心翼翼,“和你……突然辞职回家,有关系吗?”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么这也能联想到一起啊?田序摇头:“没有关系,您想多了。”

    话赶话地说到这里了,田文静抓住机会,继续询问之前一直悬在心里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辞职啊?之前不都说准备升职了吗,怎么就辞了呢?”

    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说我就是累了,不想再在城里待着了,这样的答案长辈能够接受吗?在认为“人活着就该工作”的长辈眼里,说“累”就是娇气,说“烦”就是矫情,活着就该忍受疲惫与烦恼,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无法得到理解的辩解,没有讲出来的必要。

    “没有为什么。”田序搪塞道,“您就别操心了。”

    问来问去问到的就只有敷衍,田文静也问烦了:没有成就感的事情,谁还傻啦吧唧地一直做下去。愚公移山能看见土石减少,铁杵磨针还能看出棍子在变细,关心田序能得到什么?得到的就只有一肚子的火气!又不是真的喜欢犯贱,她也生来不是这样的脾气,怎么遇到田序就变得这样没骨气,让自己都感觉厌弃。

    “算了,”田文静起身离去,扫兴地选择放弃,“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我想管也管不了了,随你便吧。”

    田序看着母亲,讪讪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有啥对不起的,都是我们当父母该着的。”田文静走了两步,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又停下来,转头对田序说,“忘了跟你说了:生日快乐啊,儿子。”

    田序闻言一怔,看见母亲疲惫的笑脸,再想起自己的叛逆的行径,当即羞臊得红了脸,低下头愧疚地重覆着“对不起”。

    田文静摇头,为田序的冥顽不灵:“傻孩子,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糟心的一天,直到入夜后躺在暖炕上,被热气所拥抱,田序才找回了一点平静。

    所以,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他是烦躁的,因为被打扰到的清静。然而在看到来电人姓名的瞬间,烦躁被喜悦一扫而空,田序不禁勾起了嘴角。

    “咋啦?”他接通电话,连客气的招呼都不打,直接用三分质问七分调侃的语气问对方。

    “睡了吗?”是向然,笑了笑,不答反问。

    “睡了,”田序调笑,“现在跟你说的是梦话。”

    “梦话还挺清晰的。”向然说,“没睡的话就出来一下。”

    田序躺在炕上耍赖:“冷死了,不去。”

    向然“嘶”了一声,打着颤地催促道:“快点,别磨叽了,我就在你家门口呢。”

    田序闻言,直接挂断电话,跻上拖鞋,抄起外套,披在身上,大步流星地走出西厢房。他来到院门口,打开院门,果然在外面看到了向然。

    “出来得还挺快。”向然笑道,“万一我诓你的怎么办?”

    “杀去你家,”田序说,“让你付出代价。”

    “万一我不在家呢?”

    “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还能在哪儿?”

    向然:“找人睡觉去。”

    田序冷嗤:“吹牛谁不会。”

    向然摇了摇头,递出手中的东西,主动转移了话题:“给你。”

    田序瞥了一眼向然手里的东西,看包装的形状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因此没伸手去接,而是不解地看着对方:“我还有竿儿用呢,你给我这个干嘛?”

    “知道你还有竿儿。”向然说,“这是生日礼物。”

    今天看起来也不算太糟糕。田序手上接过东西,嘴上却说着拒绝的话:“又不是小孩子过生日,还送什么礼物啊……”

    “你要这么说的话,”向然作势要往回收,“我就留下自己用了。”

    “这你就不上道了啊!”田序连忙夺住,向然本就是在同他玩笑,立刻就松开了手,田序打量着手里的鱼竿,继续调侃送礼的人,“哪有东西都送出手了,还带反悔的道理啊。”

    向然不再玩笑,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田序边拆包装,边笑着回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