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秋意浓(六)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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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害?

    听李昇的意思,陈继广之死李承冕还要一查到底,那李承冕留在淮王府的时间只会更长,不会短。

    薛见微思前想后盘算了一番,既然李承冕已经失忆,那么薛禾的人生便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她还是要和薛禾认认真真商量一番未来。

    该说不说,知子莫若母。她盼着薛禾莫要再因为秋学之事同她置气了,刚一进门,薛禾已经起床梳洗,准备去书院了。

    “娘,我听胡嬷嬷说皇帝昨日亲驾王府,夜里内院还起火了?”

    薛见微打发走下人,拿起篦子亲自理顺薛禾毛躁的发髻,回道:“旁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要过问。近几日进出都从东门进来,不要去正院。”

    想了想,薛见微放下篦子,觉得有必要给薛禾好好上一堂课程,她正色道:“昨日我说了一句,你就赌气跑了,要是被拍花子的掳走回头你哭昏过去都没人来救你,永远见不着娘了,你舍得么?”

    不料薛禾提溜着眼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应道:“拍花子的来了必然不敢掳我,他们见我穿戴端正不是寻常人家,银两事小,为此吃了官司丢脑袋可就不划算了。”

    “这不是重点!”

    薛见微被薛禾一本正经地分析噎得死死的,“重点是,你不应该离开娘的身边,这样如果有什么危险,娘怎                                                么在第一时间保护你?”

    “可是,昨日是娘先走的呀!”薛禾歪着脑袋,看薛见微脸色还算平静,她斟酌了一会,怯懦着小声问道:“娘,父亲是不是死了?”

    薛见微顿觉莫名其妙,“谁给你说得?”

    “是你说得呀。”薛禾模仿起薛见微的口吻,“昨日您说他什么才高命蹇,慧极必折,那必然是死了,不然怎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来看咱们呢?”

    薛见微无奈地扶额苦笑,她昨日真是被薛禾的话气昏了头,才会这般口不择言起来。

    薛禾见薛见微并不应答,她立即深解人意道:“如果他不是死了,那就是他不要咱们了,娘你不要觉得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我们书院有人和我一样,因为她的娘亲生不出来儿子,父亲便起了休书,她就只能和她的娘亲住在舅舅家里。”

    薛禾两只温热的手掌贴在薛见微的脸颊上,柔声道:“他不要咱们,即使他没有死,我当他也是死了,咱们不跟死人置气。”

    薛见微转手捧起薛禾的脑袋,低声道:“对不起,昨日不该朝你发脾气,你原谅娘么?”

    薛禾轻嗯了一声,抓着菱花镜端详着镜子中的容貌,又问道:“娘,昨日碰见的那位大人,是不是同我长得极为相似?”

    薛见微心中也觉得奇怪,“昨夜你们是怎么碰上的,你可有说什么胡话?”

    “昨日我想起我的笔匣落在书院了,本想独自回去取了,路上撞见一人,他刀鞘上的花纹和娘的腰带很像,我还想多看两眼,就撞进那位大人的怀里了。他说我长得像他认识的一位故人,尤其是眼睛,又笑着说我长得像他,我看那人胡言乱语的,害怕他心怀不轨,赶紧说自己就住在淮王府,后来你就来了。”

    薛见微心头一紧,像一位故人?

    李承冕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薛见微当年实实在在领略过里李承冕深沉的心思,这一刻,她也看不透李承冕。

    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

    薛见微问道:“薛禾,你想离开这里么?”

    “去哪里?回庄子了么?”

    薛禾还以为像往常每年李承冕来瞿州祭祀时,母女二人回山里庄子短暂小居。

    “不,是永远离开这里,你想去哪儿都行,娘绝不阻拦你。”

    薛禾哑然,“娘,你是欠人钱了么?”

    “当然没有!”

    薛禾沉默了一会,眼神坚定道:“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好!”

    薛见微握紧薛禾的手腕,“等娘处理完后事,咱们就离开这里,京城、姥爷的家乡,入秋学,你想去哪儿娘都陪着你!”

    薛禾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她拍着手乐不可支道:“真的吗?真的吗?这也太幸福了吧!”

    窗外的新日已经升起,薛见微搂紧薛禾,天光从窗棱打进室内,洋洋洒洒金灿灿一片,照得人心情也舒畅些许。

    薛见微闭着眼睛想,若是快的话,今年的年关应该已经离开瞿州在新家过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母女同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