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画屏春(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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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微挤出一个委屈模样,试图唤起闻渊的同情心,“她说我脑子笨......”
闻渊点点头,正色道:“你是聪明,聪明得人躲在恭桶......”
“停!”
一对一薛见微还有些胜算,来了个闻渊,狄沛个和稀泥的又不在,薛见微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拱手行礼,“我走,我走还不行么?我回去收拾行礼去!”
“呦!还没坐上司使的椅子呢,就开始摆谱了,说你一句还不乐意?”
曲霁明狠狠剜了闻渊一眼,后者立即收起阴阳怪气的口气,左右扫视两眼,不说话了。
“杨慎良让她去詹事府呢,织造司是去不成了。”
闻渊甚为不解,“你去詹事府做什么?如今太子未封,安王薨逝,东宫无主……你得罪他了?”
薛见微瞪了闻渊一眼,“我是为了躲你!”她食指又点向曲霁明,“还有你!”
她生怕闻渊冲上来揪住她,说完连走带跑匆匆逃掉了。
闻渊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今儿脾气这么大,说也说不得?我还稀得说她呢!”
“谁让你来凑热闹了?你就不能自己忙自己的事儿么,”曲霁明扭头就走,身后闻渊追上两步,递上一个暖炉,讪讪道:“我不是怕你冷么!”
“没你,我就冻死了?你赶紧走,我忙着呢!”
“别呀,冻坏了算谁的?”
两人一言一语的斗嘴声渐行渐远,消失在大殿的红墙绿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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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任手续要比往常办得慢上许多。
盖印的孙宝不好意思 道:“薛掌灯别怪咱们办事不利索,安王那事一出,拘禁的拘禁,杖杀的杖杀,剩下的都移交刑部了,人手着实不够啊!”
“您说笑了,怎敢怪罪。”薛见微笑道:“公公莫要唤我掌灯了,我如今已不是了。”
“皇城里的事情谁说得准?风流转得快。”孙宝将函信仔细折好,笑道:“您去了詹事府北春坊有不熟的,可以找承免,就说是我朋友,他是个热心肠的,一定会帮你的。”
薛见微轻声道:“我记着,安王的伴读是不是也叫承免?”
冯宝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此事说不得,说不得。”他伸出手指向天上,“这件事可不敢讲,薛掌灯日后可是要多多注意!”
薛见微一点头,陛下自从册封那日起,便病倒在床榻,宫里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私下议论此事。
说是不要议论,可安王近身的侍从下令殉葬,断断续续审问了许多人也没有个眉目。
宫里风声鹤唳,人人担惊受怕讳莫如深只求自保。更不要说提及这位刚烈的伴读。
听说从池子跌下去摔断了腿,成了个废人。如何探查一个废人是否存有异心,薛见微觉得此次的任务颇为棘手。
她是一头孜孜不倦的麋鹿,更擅长用无害诚恳的模样迷惑别人,一旦抓住微末的线索时机,即可一锤定音,百战百胜。
百战百胜的记录并未保持很久,之前在围捕行动中,有一人藏身在粪坑里的恭桶,从她手上逃之夭夭,这事惊动了整个侍灯司,将薛见微钉死在侍灯司的耻辱柱上,任谁来也要揶揄她两句。
管他什么热心肠的残疾伴读,薛见微也要亲手掏出他的心看一看,是不是人面兽心!
薛见微漫不经心地接过孙宝的话,“你不一直在印籍司么,如何与他相识的?”
“薛掌灯平日照拂我们不少,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藏着掖了,我们是孝肃敏慈太后六十寿辰大赦,从永巷出来的,所以自小是相识的。”
孙宝将纸上的印呵了两气,见印迹干涸,才递出来,“薛掌灯慢走啊!”
薛见微点头谢过孙宝,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该吩咐安排的都已经处理好了,索性直接折身去了北春坊。
她出了寿昌门的宫道,便撞见一木质轮椅,两只黄木轮毂转得飞起,来势汹汹朝自己滚过来。
薛见微转身一眼瞧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抠住寿昌门的朱漆门槛,那手的主人过于用力,指甲盖死白。
一红一白的对比下,嗯,很像个死人。
这皇城里新鲜事不多,但子不语怪力乱神,私议鬼魂之事也是要被杖责的。
薛见微面色镇定,可胸腔里的心跳得凶猛,一只手已经探进腰上,按住藏于腰带中的软剑蓄势待发。
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她也要提剑逐一片成花!
那轮椅吱吖吱吖滚动至薛见微眼前,她单脚一点死死蹬住轮毂。
青砖绿瓦朱墙,寂静无声,薛见微屏住呼吸,也不敢先出声,只一味死死盯着寿昌门那一只手。
倒不是因她胆小,只是她也摸不准这种情况下,是否要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