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秋意浓(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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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入拿,尽早开枝散叶。”
永宁帝登基以来,中宫无主,亦不曾纳妃,自然也没有子嗣,而民间的传闻众说纷纭,免不了一些风言风语。
李承冕冷哼一声道:“你操的心还挺多。”
“大荀的子民无一不爱护敬仰皇帝,自然会牵挂得多一些,难道大人不这么想么?”
李承冕双眸压低,“妄议朝臣,按律法应当刑戒。”
点到为止,薛见微可不傻,她又规规矩矩行了一大礼,“那就劳烦大人,借过一下。”
李承冕闻声一动不动,冷漠地目视着薛见微,薛见微甚至还能轻松地勾起唇角,浅笑着回望过去。
片刻的沉默之后,李承冕侧身错开半步,薛见微抓住那一刹那的缝隙,从李承冕的身前跻身而去。
晚风拂动,掀起薛见微的发丝,撩过李承冕的下颌。
又是那种熟悉却陌生的感觉萦绕上心头。
那种伴随着自己稍纵即逝的怅然是什么?永宁六年的深夜,李承冕想尽办法,求神问鬼依旧未能解开这道谜题。
不过他有一种预感,答案应该快了。
和光三十七年,一定与自己脑海中的空白脱离不了干系。
他抬眸看了眼夜空中几近圆满的银盘,三日,杀害陈继广的真凶捕获后,他一定要罪魁祸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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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可真是好不热闹,薛见微绕开王府内可能会遇见李承冕的大路,拐来拐去才进了别院,一抬头,院里已经立着一人,眉头紧锁等得焦灼万分。
该说不说,这两人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她朝院子里看了眼,并未有异样,看样子薛禾应是等不及已经先睡下了。
“车马已经候在小东门了,另有一 批下人先去庄子打理。书院那边我回头亲自去说,你今夜就得走。”李昇眼含歉意,“是我消息延误,他此番亲自来瞿州,是为了将彭氏追封迁入皇陵与父皇合葬。不知为何今日在积云观碰到了陈继广被害,听说你还和他的贴身侍卫打了一场?”
李昇语速极快,却发觉薛见微异常的冷静。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从未告诉过我,李承冕失忆了。”
“什么!”李昇大吃一惊,“什么叫做失忆了?此言是为何意?”
薛见微仔细打量了李昇一番,看样子不像是假装,“他的贴身侍卫,是闻渊。”
“他收了个阉人做侍卫?我记着他身边的人不都是武国公一手安排的么?闻渊居然没有当下取了你性命,你也真是侥幸至极。”
薛见微语气苦涩不堪,“也许这么多年,大家都成长了不少。闻渊说朱雀门之变后,李承冕生了场大病,醒来后便失去了关于我的记忆。”
她扯动嘴角,连笑容也沾染万分酸楚,“可笑吧,我一腔恚怒怨怼,到头来居然全是一场空,李昇,他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难怪!难怪......”
他尝试着开解道:“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你再也不用担心薛禾的未来,将过往都翻篇重新开始,这对大家来讲都好。”
深夜的风无孔不入,钻进薛见微的骨子里,在每一个柔软的缝隙兴风作浪。
薛见微两眼空洞,没有焦点愣愣地探向夜幕的圆月,声色犹如山涧,“李昇,你知道的,我永远也不可能重新开始。”
李昇深吸了一口气,上一次见她如此失态是什么时候?似乎已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伸手按住薛见微发颤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眼下天快亮了,咱们收拾收拾,趁着今夜无事,先避避风头。”
薛见微昂着头闭上双眼,再一睁开,方才的失控荡然无存,她又恢复了清明,一双小鹿般澄澈分明的眸子刹那间散发出锐不可挡之气。
“既然如此,我要让薛禾入秋学。这广阔的天地,薛禾更应该另有一番作为,一切都不应成为她的阻碍。”
“甚好!甚好!”李昇拍了拍薛见微的肩,正欲开口,西北方位忽而发出怪异的亮光,几乎要将整篇夜幕撩开,从撕裂的口子发出一缕耀眼的红光,灼亮两人的脸庞。
“走水了!”
“有刺客!”
西北方位,正是李承冕夜宿之处。
屋檐上数十个黑色的身影纠缠在一起,为首一人受了重伤,一柄长刀招式拖泥带水,看样子是撑不了几下。
下人们吵吵着奔走,呼喊声哭叫声混在一片,薛见微皱着眉想起方才被忽略的重点,“你说白日遇害的人叫陈继广?”
李昇匆匆一点头,张了张口,看了薛见微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薛见微明白,淮王府有没有护卫府兵,不重要。但不能让李承冕察觉淮王府有抵御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