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驶向圣元商务中心，深海寸土寸金，这里不奢华但也不便宜。www.hualuowx.com

    

    此前张萌资金紧张，便让玲珑租的四室一厅，如今多了苏净衣显然住不下了，而且苏净衣贵为大宗师本就喜欢清净，与林落尘夫妇那叫承欢膝下，再住外人就不合适了。

    

    张萌重开了三间房，甘婷婷与郝辉腾一人一间，按说给两人开个套间也无伤大雅，甘婷婷原来与郝辉腾经常一块出差，两人同住一间房司空见惯，倒不是有什么猫腻，而是君威懒得开两间，公关部经理那点事谁不知道？一块遮羞布而已，扯不扯有个毛用？

    

    甚至于他带甘婷婷出差也开一间房，但被甘婷婷一脚给踹了出去，跟别人玩那是老娘为了提成心甘情愿，跟你当小三玩潜规则老娘还没那么贱……

    

    这些事张萌走马上任后才知道，此前怎么样我不管，此后这类事情明令禁止，她公开表明态度。就为这一点，原本准备辞职的甘婷婷留下了，再堕落的女人也有自己的尊严，连古代红楼女子都知道往脚踝绑根红线证明自己不是一丝不挂，更何况迫于生计的苦命人？

    

    说到底，羞耻心谁都有，沉沦不是一个人的错，而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世态混浊，被人尊重便是最大的体面……

    

    ……

    

    几人收拾后已是下午，吃完饭，张萌提了几盒礼物去拜访了苏净衣，礼不重，有桂圆花生还有些粤东特产，这事懂得人懂，不懂的也只会咋呼：“拿这点破玩意儿忽悠大宗师，你脑袋坏掉了吧？”

    

    桂圆代表功德圆满、花生别名长生果，寓意更无需多说，单单这两样就表示对人家德高望重的尊重，当然，世俗人看不上，但人家大宗师什么没见过？你送山珍海味人家可能瞅都不瞅，但花生闲暇之余还能剥两粒，越是朴实无华的东西越珍贵……

    

    礼轻了未必是坏事，礼重了未必是好事，这需要走过高山爬过低谷，熬过岁月的洗礼才懂的……

    

    ……

    

    张萌与苏云瑶在粤东便时常走动，算是闺蜜了，拜访一下不算唐突且理所应当。

    

    见面后，她宛若邻家少女，与苏净衣家长里短，与苏云瑶说东说西，完全没有商界女强人的雷厉风行，苏净衣笑呵呵蔼然可亲，同样没有大宗师的架子。

    

    情商这玩意儿是啥？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投其所好吗？张萌真要是一板一眼跟他唠点别的只怕早就坐不住了，人家饱经风雨，走过岁月沧桑与磨难，这个岁数缺什么？不就是含饴弄孙、有个温馨的晚年吗？

    

    扯商务那一套，除非脑子坏掉了……

    

    ……

    

    八仙桌，一壶茶，桌上花生红枣桂圆还有几碟茶点，几人围坐桌边，窗子打开着，不冷不热。

    

    苏净衣道：“听说你在粤东搞了个慈善机构，每年捐不少钱？”

    

    “嗨！谁没个困难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

    

    张萌不在意道，她没有高谈阔论企业家应该造福于民之类的，只是拉家常般的亲和。

    

    苏净衣点点头，道：“你年纪轻轻便如此豁达，很好。”

    

    “还不是我们家阿呆老说钱多了就是数字，花哪舒坦到哪，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阿呆瞅向张萌，我啥时候说了？

    

    做梦的时候，张萌狡黠一笑……

    

    ……

    

    “你们现在就懂这个道理颇为不易，很多人劳碌一辈子都看不透，有些东西越想死死握在手上越握不住，你放开手它自然而然也就来了。”苏净衣望向窗口叽叽喳喳的小鸟，平淡的话语中有人生经验的总结。

    

    “话虽如此，当局者迷。”阿呆笑笑道：“人生每个阶段都有需要经历的事情，即便强行灌输也没用，时间到了自然也就懂了。”

    

    “是这里理儿……”苏净衣叹道：“万事万物自有其规律，四季轮回周而复始，花鸟鱼虫自有它的生长的周期，过犹而不及……”

    

    这是在预示什么吗？阿呆沉默。

    

    张萌不在意道：“管他洪水滔天，至少今天我们在一起磕花生。”边说着，递给苏云瑶一个苹果。

    

    苏云瑶啃了一口，道：“萌萌，我们家是不是可脏了？我养的那几盆花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