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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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带到一侧公廨房边:“大人在里面,您请——”

    大人?

    萧娇哼了声。原来还有长官,她倒要看看,是谁下令将她关在这的。

    萧娇大步跨进屋,门“哐当”一声阖上。

    屋里阒然无声,房中只摆了张几案,靠近屋梁开了个直棱窗,阳光从外泻进来,在几案上落下一条条光影。

    萧娇顺着光影向上看,不期然和一双眸子对上。

    她心中一突。

    再定睛看去时,几案后的阴影里,那人一动,身子微微前倾。阳光洒在他脸上,光与影的变换中,他面容素朗,恍若月华初生。

    “郡主,又见面了。”她愣了愣,听到那人低沉的声音。

    闫风识看着萧娇,几不可察地蹙起眉。

    今早,他刚醒,余大就来报,说是停尸的道观里进了贼。这贼跟着他们去了城郊乱坟岗,又一路尾随至道观。昨夜,余大故意走远,想看这贼要干什么,没想到居然是打着盗尸的主意。亏得敛事下手快,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

    然而到了道观,闫风识才发现,所谓的贼人,却是宣城郡主。

    先是玉肌阁,后是道观。这郡主……到底要干什么?

    闫风识敛神,翻开                                                手旁文卷。

    "阿牤,流民之子,两年前双亲去世,遂混迹大油坊,后加入帮闲。三月前,帮中领头三人因滋事罪被抓入狱,余阿牤与幼童阿丁。前日,阿丁在龟山尹府后宅因偷食狗肉至死,阿牤不知所踪,至昨夜现于敛尸房外,意欲不明。"

    闫风识从卷轴中抬眼,日光落到他睫羽,打下一爿阴翳,遮住了灰眸里的冷寒。

    “郡主要不要解释一下?”

    萧娇拍了拍衣袖,目光直视过去:“解释什么?”

    一副冥顽不宁的模样,闫风识不介意点破:“郡主和大油坊巷的散人们关系匪浅,如今还欲帮着偷尸毁迹。”

    萧娇拧眉,本来她记着阿婆的话,不想和大理寺一帮人起冲突,但这个闫风识未免太颠倒是非,什么叫做“偷尸毁迹”?

    她柳眉一横,直接呛声:“我不过是帮着让小弟兄入土为安,谁知你们大理寺还偷运走尸体,我来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所以这句话该我问你,解释一下呗,少卿大人。”

    闫风识微微一动,阳光透过他肩骨落到身后,他的脸浸在昏暗中,眉眼淡淡,眸光如冰。

    “他们是中毒而亡。”闫风识盯着她,一字一顿,“是和我表妹唐慧怜一样的毒。”

    萧娇一滞,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那双眼睛。

    她尽量忽略心底的异样感,顿了顿道:“所以又如何?闫少卿将我关了一夜,难不成以为,我就是下毒凶手?”

    闫风识不答反问:“唐慧怜,帮闲童子,他们死前都和你有过关联。你如何解释?”

    萧娇简直要气笑了:“首先,我并不认识唐慧怜,她的死和我有何关联?其次,死去的童子,的确是我认的弟兄,但他是因吃死狗肉而死,且他死时,我并不在场,又如何与我相关联?难道,大理寺断案就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闫风识顿了一息,眼神幽暗:“死掉的黄狗亦中了毒,且死前到过卢氏别苑,这两件案子看似独立,其实可以串联起来。尹府仆从说,那条黄狗怕生,对人从来犬吠不休,更不轻易接近人,可独独离开卢氏别苑时,却对郡主特别喜欢。”

    黄狗?

    萧娇闷头想了阵,才终于记起这件事来。那条黄狗……

    她皱了皱眉头:“那狗我的确见过,不过不是在宴席当天,而是第二天在卢氏别苑门口碰到你之后,且我从未碰它,总不能它在我身旁站了会,舔了几口浑泥水,就要赖我在泥水里下毒吧?”

    闫风识一顿,有什么从脑中迅速闪过,但他再想回忆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萧娇见他不说话,更进一步道:“且捉贼捉赃,大理寺怀疑人,不能靠瞎猜,总得有证据,你们的证据呢?我的吉……玉镯现在还被你扣着呢,难道里面也藏有毒?”

    闫风识心中一动,脑中拨云散雾般清朗,他想起来了!

    为什么萧娇的杯中有毒,为什么黄狗会中毒死……

    那只玉镯,那颗曾经掉进泥水里的墨玉珠,或许才是解答这些疑问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