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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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月》
周六,徐澄月起了个大早。
坐车去镇上,到何意霖家的小区。
还没八点,不知道她醒了没,原本可以下午来,但她等不及。
时间太早,温度很低。徐澄月把身体各个地方都捂得严实,靠在墙上,想稍稍眯会补觉,但小区门口四面无遮挡,寒风像装了定位器,猛烈地往她身上刮。
吹得头发凌乱,鼻涕直淌,还有心思想:失策,早知道把阿爷的军大衣穿出来。
等到八点多,猜想她该醒了,给她发去消息。
睡不了,也没得坐,只好蹲在角落里。
蹲了一会,小区门口逐渐有人。
小区外,一个穿着单薄的男孩,大清早刚运动完回来,一面走一面拍篮球,小区内,走出来一个老头,拄着拐,走得很慢。徐澄月正无聊数着两人要多久能走到一块,下一幕让她瞠目结舌。
隔着一步距离,男孩擦肩走过,老头却直挺挺躺下,捂着腰蜷着腿,哎哟喊着被男孩撞倒。
徐澄月瞪大眼,头一回瞧见碰瓷,还是这么硬的瓷。
接下来的剧情没什么新意。老头的哀嚎引来保安,进出的人也过来围观,他“虚弱”地控诉男孩的恶行,要求叫家长赔偿,围观的人也不分青红皂白责怪男孩的不小心。男孩解释事情经过证明自己无辜,这一嘴那一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徐澄月思考一会,几个法子在脑中过一遍,起身,蹲久了,腿有些软,一瘸一拐跑过去。她挤进去,众目睽睽之下,扶起老头,手故意放在他一直说疼的地方,真诚地说:“阿爷,您没摔到这吧?”
老头眼神躲闪,想推开她。手还没碰到人,徐澄月顺势倒下,也哎哟喊疼,把老头气坏了,说他都没碰到她,她是故意的。
徐澄月这时站起来,“哦,您刚刚也是这样摔倒的。”
她向保安和群众详细解释两人是什么时间点来到这,老头是如何倒下,倒下前男孩在做什么。
老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十分熟练地倚老卖老,外加撒泼耍赖,说他们联合起来胡说八道。
徐澄月十分无奈:“我又不认识他,干嘛帮他骗人呢。大爷,您是老人,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学生吧?如果您还觉得不行,我们报警吧。”
老头抓住徐澄月的胳膊,要去抢她的手机,男孩上来帮忙,人群只嘴上耍功夫,没人出手,只有保安在中间拦着。
推搡一会,一道身影风似的从小区内冲出来,接着声音如雷:“你们干什么,一群人欺负我朋友?”
何意霖把徐澄月抢过来,左手持一根门口花坛折来的树枝,挡在身前,右手紧紧攥着徐澄月的手,护在身后。
徐澄月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扬起唇,牵紧一些,跨上前和她一起对那些人。
何意霖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又瞥见老头,一眼将人认出,气势汹汹揭穿他的面目:“他是惯犯,上周就是这么讹我妈的,我们报警,他怕了才说实话,这才多久又来一次。大爷,您好歹换个地方讹呀。”
群众这时又调转枪头指责老头,保安大叔从中调节,这场闹剧才了结。
人群散去,只剩她们两人和男孩。
男孩为徐澄月帮他作证一事道谢,要请他们吃饭。
徐澄月拒绝了:“我不是帮你。”
男孩听不懂,坚持要请。
何意霖等不及了,就想剩她们俩好好说话,敷衍地解释徐澄月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谁遇到这种事她都会站出来,不是刻意帮你。好了我们还有事你先走吧。”
说完不再理他,拉着徐澄月离开。
何意霖带人去附近一家早餐店,挑了最里面的位置。知道她的口味,自己去点了,相对坐下,张嘴,却不知说什么。从前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两人,此刻连周身的空气都是尴尬的。
但见她被风吹红的脸,何意霖心软了,左摸摸右摸摸,才发现太着急什么保暖的都没带,又心疼又气恼,“你傻不傻,干嘛大早上来吹风,有事不能电话里说?”
她一开口,徐澄月就笑了,“冰冷的电话哪能和我炽热的心相比。”她敞开外套,“不信你摸摸。”
“神经啊你!”何意霖被气笑,坐过去把她衣服拉好,“真是被江韫北带坏了,油嘴滑舌的,赶紧穿好,再着凉了。”
老板这时送来早餐,两碗打了鸡蛋的豆浆,两根刚炸好的油条,一屉小笼包。
何意霖坐回去,埋头喝豆浆,间隙偷偷抬眼瞄徐澄月。她还是老样子,油条喜欢泡在豆浆里吃,咕哝一口,上唇一圈白色泡沫。
眼前一幕与记忆重叠,不由分说的,主导此刻所有情绪。
听到笑声,徐澄月停住动作,看她,“笑什么?”
“笑你像个圣诞老人。”
“你也是。”
两人默契地伸舌头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