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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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衍玄色长袍猎猎,开弓的身姿,笔挺如松,又如浑身蓄力准备伏击的猛兽。

    看向礼壶的黑眸,并不如何认真,脸色也有些舒展。

    刘之衍不怎么把正中壶心之事,看得如何重要,因为他早已熟稔在心,不会出一次错。

    和应子清不同,刘之衍准备时间并不长。

    就像最老道的猎手,他所做的每一步,都经历过千万次的演练,只捡最有效率的方式行事,没有一个动作多余。

    弓拉开了。

    如有猛禽击空的尖啸,直刺天际。

    那声音尖锐而凌厉,带着森然的肃杀之意,割着每个人的耳膜。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

    漂亮吉祥的礼壶,发出轻微的破裂声,接着像是不堪重负般,瓶身顿时四分五裂。

    碎了。

    刘之衍射出的箭矢,犹如钢针,牢牢钉进礼壶的中心。

    现场忽然静默了。

    有着洁白羽尾的箭矢,伫立在人群中心,散发着主人射箭之时所凝聚的锐不可挡的冷厉锋芒。

    应子清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刘之衍那一箭的气势,太过凌厉可怕。

    快到晚间,夜风变大了,廊下的铃铛清凌凌地响。

    吴内祥担心诸位受了凉,请大家回殿。

    众人开始往后走,刘驰骞仍然不可置信:“我这就输了?”

    薛沛南无情道:“是的,你输了,不过你不是输给我,而是应女史。我们玩投壶,是有彩头的。既然人家赢了,你好好想想送她什么吧。”

    刘驰骞啧了声,头疼地抓抓脸。

    谢凝荷找了个机会,对应子清说:“刚才太子哥哥和你聊天,我不好插嘴。其实太子哥哥一般不碰武器,陛下太后也不希望他碰武器,现在你知道了吧。”

    那枚羽箭,本是礼仪用的,杀伤力被削弱不少。

    可太子信手拉弓,把一枚羽箭,用出战场厮杀敌人的气势。

    武器是主人无形的化身,想起那精准冷酷的一箭,应子清禁不住点点头:“好像知道了。”

    “哎,还不止。”谢凝荷把声音压了压,郑重其事道,“曾经有位得道高僧点评,说太子杀戮之气太过,不祥。”

    ———

    夜幕落得早,一行宫女在走廊里行走,沿路点亮两旁的宫灯。

    这几位公子小姐受到太子的邀请,夜宿碧梧宫。

    平日清冷得冒寒气的碧梧宫,灯火通明,吵闹和唱歌的声音从朱红宫窗传了出去。

    快到夜宴的时间,宫女太监忙得脚不离地,人来人往筹备宴席。

    应子清说是帮着宫女们端茶奉酒,其                                                实在角落里找了长椅,偷偷休息。

    一整天忙忙碌碌,她有些疲累。

    但闲着的时候,她也不能真正闲着,总在心里琢磨一些事。

    下午射箭,越发说明,刘之衍并非明君贤主。

    她作出投靠安景王的选择,没错。

    可是,从她和刘之衍的情面上讲,她不觉得刘之衍不可救药。

    连谢凝荷也说了,若不是为了给她演示,刘之衍不是把他的暴戾之气,收得好好的么?

    不知不觉,应子清心中的天秤,开始摇摆。

    “应女史。”一个意外的人,从拐角走出来。

    “薛公子?”应子清站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薛沛南略一颔首。

    这一点头,多少透出世家大族公子哥高傲的神态。

    薛沛南身材修长高挑,一袭上乘的锦袍,只借了些许亮光,衣饰上祥云纹路,便闪动着流光溢彩。

    他站在应子清面前,半晌不说话,似是在看她,又似随意欣赏外面什么都看不到的夜景。

    应子清不想陪着他干站着,正想找个借口离开。

    薛沛南转而盯着她瞧:“听说之前在松云雅集上,太子殿下为一位娇怯漂亮的宫女闹出动静,那个人,是不是你?”

    应子清愣住。

    这种问题,跟问你是不是太子花边新闻里的绯闻女主角,有什么区别。

    又不是什么好事。

    应子清认真想了想,义正词严道:“不是我。”

    薛沛南:“……”

    薛沛南咳了声,温声揭穿她:“我知道是你。”

    “真不是,”应子清坚定地把黑锅甩出去,“东宫长得好看的宫女多了去了,我初来乍到,不可能是我。”

    薛沛南望着她,笑了:“是你,我已经问过谢凝荷了。”

    应子清郁闷,那你还问什么劲……

    应子清只得笑了笑,干巴巴解释:“好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