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想嫁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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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要问出口,忽然就想起了什么,唇线紧绷。
她要嫁也会是个像程涟说的一样,找个熟读男德经并做得到的男人。
这个念头一出,程眙就知道二人绝不可能。
“放下你的那些执念吧,你要找的那种男人不存在这个世上。”程眙拧眉,回答的干脆利落。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可到她这里却如此之难。
她怎就不开窍呢?
“若还是这般异想天开,迟早有天任伯父也会替你抉择。”
任容楹也知道,若父亲强行硬/逼,她是毫无选择权的,时代让她身不由己,别无所念,可即便如此她也想挣扎一下。
父亲是爱她的,最起码现在还不愿让她硬赶鸭子上架。
任容楹欲辩斥程眙,就见父亲远远的朝自己走来,神色带着些许的疲惫。
她望了一眼程眙,那眼神里透着不甘,让程眙迟疑。很快,她就别过身去,奔向任父。
程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程母见两人散开,也快步来到了跟前,满脸的期待。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二人可有好好谈?”
但瞥见程眙嘴角扬起的苦笑,她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轻叹了口气。
“任家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有个性。”
任容楹这边同父亲与程家告别,不偏不倚,任母这句话就飘进了耳里,她当作没听到,兀自向前方走着。
但任父却被任母这句难说是抱怨的话扎进了心里,今日宴席上针锋相对,他有些怕了。
早些年他初入官场,一身清袖,父母健康,无婚无子,硬说牵挂也就是读书时养的一条家犬。那时他天不怕地不怕,所向披靡。
但现在有了家庭,身过半百,上有老下有小,他不能再什么也不当回事了,任父不敢倒下,他若倒下,底下靠他吃饭的几口人该如何是好。
沧桑掩盖不住,任容楹能明显感受出父亲的变化,这般寡言又回到了翟叔死时的颓废样子了,马车颠簸,任父心里像装了心事。
他几欲开口,但琢磨之下又闭上了嘴。
任容楹也不敢多问,怕一听就是自己要嫁人的消息。
他与程父商量的什么?
她垂下睫翼,只能在心间陡然问着自己。
车舆窗外,地上结着霜,郊外的风景再一点点褪去。湛蓝的天,她从前看到总是明快,现在却提不起兴致。
两个人在这一狭小的四方空间里,各怀心事,都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态度。
回到任府,家仆们姨娘们都出来接风洗尘,可碰见任父垮下的脸,一个个都似夹了尾巴的老鼠一般低头做事。
任容楹也心情沉重,不想多应姨娘们的追问。
她径直回了屋去,闷闷不乐地坐在榻上。绘光听到小姐回来,忙从膳房里走出,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羹。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喏,去去寒气。”< 那碗鸡蛋羹被置于桌前,绘光见小姐不做声,又往前推了几分。
小姐依旧苦着脸,她问了一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任容楹积压在路上的情绪到此都按捺不住了,她脑中不断回荡起程眙的那句话,任父会为她做着抉择。
她压抑了那么久,一路上一直想到父亲沉默的脸,恐婚,恐婚!她真的怕了。
抬眸,眼里竟含了几分泪光,胳膊无力的垂在桌前,呜咽大哭起来。
绘光一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小姐如此失控,定是遇见什么大事了。她将鸡蛋羹收好,心疼的抹掉小姐脸上的泪痕。
诘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您说…别哭啊,您不说我们做奴婢的也不知该怎么替您分忧啊…”
小姐哭的愈紧,她的心凝的就越紧。
“我…我可能…要嫁人了…”
任容楹结巴着抬起头来,一把抱住了绘光,从前小姐在她的眼里是无所不能的,现在却像一个孩子,原来小姐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只是她的脆弱,绘光不能理解。
“嫁人…可是小姐,嫁人是好事啊,意味着你要成家,以后也会有数个孩子,齐聚在你的膝下…”
绘光随意的一提,在她眼里美好的规划,在任容楹这无疑是慢性的凌迟。
是啊,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觉得嫁人是件好事,可嫁了人,就意味着从此与娘家隔绝了开来,从父权转为夫权,还是程眙这种带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想到这里,任容楹哭的可又更卖力了。
彼时扇门前多了一家奴,驻足偷偷听着里屋的动静。
“小姐,别哭了,嫁给将军,是多少女孩梦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