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暗渡陈仓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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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落在案上的蓝皮封本,陡然问道。

    程绥是程眙的父亲,任容楹闻言,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任父无可奈何笑了一声,手不自觉搭在了蓝皮封本上,他从未见过这本册子,旁边放着笔墨,似是刚刚书写。

    正要翻开时,任容楹却按了回去,将本子夺过置于了身后。

    “我还没看,怎的这般反应?”

    任父些许不悦,诘问道。

    任容楹怎敢将本子展在他的面前,上面写了蛐蛐人的话,哪怕他看不懂,也会让她一阵心虚。

    “父亲,您来这肯定不只是为了说这个吧,小女愚钝,不知您此行的来意是为何。”

    她忙扯开话题,目光炯炯地盯向任父。

    “还不是寻到你的哭声,怕你多想些什么。你放心,程家没提婚事,倒是与我说起了谭丕党信一事。”

    原来宴席结束后,出言不逊的王氏私下道歉,千寻万寻找到了程父。

    一开口,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话里话外透露出了谭丕的诡计。

    说是谭大人让上任父的眼药,他无心染指程家,还望程家不计前嫌。

    一来二去,程父知晓了大概,便趁王氏离去偷偷转告给了任父。

    这下坐实了谭丕并不善罢甘休的想法,因此回来一路上任父郁郁寡欢。

    可不知任容楹是否会错了意,瞥见两家大人相谈,以为自己要被嫁娶,竟嚎啕大哭起来。

    任父这才赶来劝慰,任容楹听完一切,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原是一场乌龙。

    离嫁人还远得很。

    长吁一口气后,任父眼神晦暗的看了她一眼:

    “今日才知道你如此不想嫁,也罢,为父以后也不强\逼着你,他日再闹出个三长两短,可得不偿失。”

    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但你可要想好,不想嫁也有不想嫁的代价。”

    官场上风云诡谲,新旧势力交替。

    谭丕为首的一方现在耀武扬威,竭力铲除翟坤一党的余足,任父侥幸逃过一劫,可后面呢?

    谁知道那丧心病狂的男人会做到什么境地,既然容楹不愿嫁给程家,那便只有一条路,进宫选秀,去当皇帝的妃子。

    早些年间他就正有此意,在西都任职时,程家与任家相隔千里,那段娃娃亲暂且搁置。

    他给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暗暗定下一个目标,深入宫中,母凭子贵。

    可随着任容楹一天天长大,他却                                                不舍了起来。回到京城后,任容楹不幸跌入水中,性情大变他更是不愿提及此事。

    眼下算是危难之际,开春后便是皇家开枝散叶的好时机,届时会在民间及朝中发起选秀,任父打算先斩后奏,移花接木,给任容楹报名。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儿定会不悦,但没有办法,多一个人在宫中,皇帝面对新秀的妃子父亲,总归还是要看在情分上赦免。

    到那时,被谭丕弹劾也能有个缓冲。

    任父是这样想的,却也没问任容楹的意见。

    直至腊月里的某一天,这件事才露出了马脚。

    彼时的任容楹过了一段耳根清净的日子,任父也不再身前念叨着成亲。

    她感慨于父亲的变化,对生活都憧憬了起来。

    偶尔再去街巷义诊,伴着绘光,每一天都活的有滋有味。

    她已经很长时间不见程眙了,也不知任父做了什么样的思想工作,竟当真放下了这桩婚事。

    只是不时有几个瞬间,她能听到姨娘们在背后嘀咕,回过头去,都用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让人心里好不舒服。

    任容楹不解,但依旧没当回事。

    最近任父请来了不少的礼仪嬷嬷,教她相谈和步调,一日六个时辰,腰酸背痛地站着坐着,问起缘故来,嬷嬷们含糊其辞,只说老爷要让她学会礼教,在世家大族的宴席面前不丢门面。

    “我不愿,以后那宴席我不去就是了,天天学这些没用的破东西。”

    任容楹蹙着眉,趁礼仪嬷嬷还没来,她一股脑儿冲了出去。

    绘光一阵心急:“小姐!这怎么是没用的东西…小姐…小姐你慢点!”

    两人一前一后,家奴们见是脾气最不好的任小姐,全都当没看见,谁也不敢惹。

    不多时,任容楹就闯出了府门,来到了街巷之上。她跑的气喘吁吁,好长一段时间没法透风,整日就钻在那一方四角屋里,学着没完没了的礼仪。

    “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任容楹低声抱怨了一句,瞥见身后同她一起跑出的绘光:“走,逛会儿。”

    她说的逛会儿,就是去逛药房。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