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无事献殷勤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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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眙走了十几日,期间家书寄来了两封。
西北那边的纸贵,差驿要花的银子也多。程母一面念叨奢侈,一面又满心欢喜地拆开。
浓浓思乡情,问候家人又问候大小事,堪堪几笔,最后才把重点提及,任容楹这几日如何。
“姐姐一切都好,日日夜夜也在挂念你。府里常派大夫给任姐姐调养,线香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程涟提笔,顿了一下,继续写道,“任姐姐自己也懂医,哥哥不必担心。”
任容楹同程家人一齐坐在厅堂中,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娘家就不能时时回去。在古代,省亲多了还要被揣测是否是夫家轻怠。
她回去了两次,被任父说了频繁,她便老实待在了将军府,百无聊赖地听着程眙的家书。
家书听完她便也要起身离去,这些天来,程家人造访了将军府,使得府里的氛围热腾了起来。
在习惯了安静场地过后,忽如其来的会面让任容楹有些不适应,尽管她并不厌烦程家人。
婆家待她极好,事事都依着她。独独涉及到婚育问题,却又强势的很。
她和程眙协议婚姻不过一月,程母就开始催生了。
寻常的人家凡是这个年纪过了个把年才催,再不济也会等个半年,程家如此捉急,她也理解。
程眙这次去西北半旬,指不定哪次回来动身就要数月数年,若再不抓紧,怕就没有好时机了。
可本就是协议婚姻,她也不在乎那些叨唠,权当只是耳旁风。大寰这个朝都离覆灭不过剩了几年,她拖一拖,忍一忍,总归是能熬到大结局的。
“容楹,要去哪?”程母坐在太师椅上,神色自若,欠身道。
“我回去方有些草药处理,马上回春,该是去清点下库房里的数目了。”任容楹停下,扫过庭室里的众人,回道。
程父敛眉不语,程母咂了下唇:“你可没有要说的话带给程眙?”
程涟悬着毛笔,也望了眼任容楹。
“没有,叫他好生待着身体就好。”任容楹语气平淡,瞟了眼桌上的信纸。
语毕,她便就出了屋。
程母眼底掠过一丝失意,闷闷地说:“容楹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操劳外边的事了,这性格啊…”
她停下,转了圈眼珠子:“有点冷。”
出了厅堂,任容楹踱步回去卧房,将军府是皇帝特地赏赐的府邸,宽阔宏大,处处皆新。
行过抄手游廊,她才正视这座府邸的全貌。先前搬到这,她心情并不畅快,也就没好好观望。
如今一见,枝繁高大的海棠树立在两侧,垂花门处是林立的竹林。青砖绿瓦,白墙肥水。出了正月离立春也就不远,届时冰雪消融,这儿的景色绝对美轮美奂。
有时穿越也未尝不好,能够看到千百年前的古色美好。
任容楹想,算值也算不值吧。
值的是看遍千山万水,品味新的人生历程。不值的是身不由己,嫁给不愿嫁的人。
她走着,不知觉就到了卧房。
本是要直接去膳房清点,但近来她听绘光说,不知何时起府上常有人送些名贵药材,一送就是多数,常清点不完。
她才想先去卧房找找账目本,到时再一一记录。
翻找的同时,任容楹开始思索,一面蹙眉一面回忆,程眙多数时间都在外征战,交好的朋友寥寥数人,她自己也不甚社交,这忽然送来的药材,会是谁送的呢?
“找到了。”
任容楹从柜里翻出,把账目本捧到怀里。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摞叠在一起的书本放好,末了还不忘把那写日记的蓝皮封本藏好。
她来将军府,一并也把蓝皮封本带来了。不过程眙并不知,她都是偷偷记录。
任容楹随小厮前行,很快就到了膳房。
绘光半蹲在地上,清点着数目忙的焦头烂额。她是小姐唯一带来的贴身丫头,那些个将军府新来的小厮,哪见过这般的场景,都愣在一旁,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任容楹只匆匆扫一眼就知道这些药材的不简单,价值不菲,有些甚至不是当季的药材。某些特殊的陈年药材烈性大,剂效好,寻常人轻易都得不到,可如今这地上却摆的整整齐齐。
她有些愣住了,道:“这些都是谁送来的?”
沉浸在清点的绘光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有救了的表情:“小姐,你可算来了。有些我都认不得!”
她虽在小姐身边多年,但难免有些草药辨认不清,这也是她不亲自下手去教导那群小厮的缘故。
任容楹俯下身,把一些药材拣出,一边划分一边诘问道:“这些是谁送来的?”
绘光低下头去,眼帘一沓:“我也不知,每日卯时将军府就有下人来送,上次我逮着那家的男仆,死活不说。已经连着送了三日了。”
任容楹顿了顿,闻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