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海中。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目光朝向了苏的方向，用眼神无声地问：什么问题？

    就是……我们应该回到哪个时空？苏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于是坐在这里的英桀们当即便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内心深处一片茫然，就连自诩脑子比其他英桀要天才许多的维尔薇和梅比乌斯都完全拿捏不准主意。

    记忆体的突发融合，是在场的所有英桀都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虽然他们多多少少能猜到些融合现象发生的原因以及原理，但是在融合完成以后，接下来该怎么做——又变成了一个没人能解答出来的究极问题。

    ——事实上，以他们这些记忆体的性质而言，正常情况下，就连踏足往世乐土之外的物质空间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进入这家咖啡厅以后，他们就已经在雷之律者所在的那个时空，尝试过自己能否踏入往世乐土以外的区域了，但最终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既然他们这些记忆体依然无法涉足乐土之外的物质空间，那么反过来说，他们能踏入的这家咖啡厅，就必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现实世界。

    这件事情倒是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地方。

    这家咖啡厅的店长，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过咖啡厅的特性，所以他们都知道，这家咖啡厅所存在的真正坐标，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在量子之海的奇点之中。

    量子之海，是一片和现实世界有着很大区别的维度，虽说这家咖啡厅看上去和他们认知里现实世界的咖啡厅没什么区别，但毫无疑问，不管是这栋能在不同时空出现的二层建筑物，还是这栋建筑物里面的所有事物，其实都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物质。

    这里面的空间，也与现实世界的空间存在天壤之别。

    他们所在的那个前文明纪元，已经在各方面的技术上都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而作为那个时代的顶级技术人员，维尔薇对量子之海的了解也相当深刻，她很清楚量子之海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因为量子之海本身是由那些从不同世界里溢出的内容物所构成的位面这一性质，当一个人进入量子之海的时候，这个甚至有机会在量子之海当中看见曾经发生在现实世界的事情，出现在过去的人们。

    从本质上来说，出现在量子之海中的那些残像，其实与他们这些记忆体的本质是一样的。

    只不过，和那些单纯地复现了样貌、声音、和部分思想的“残像”相比起来，他们这些记忆体所拥有的数据和信息量要更为庞大，以至于单单凭借数据，就浮现出了与“本体”毫无差别的外貌、人格、还有记忆而已。

    因为他们这些记忆体，本身就是由往世乐土的硬件设施所记录下来的残影，那么，他们自然也能够来到量子之海这种本就能容纳残影的空间里。

    而所谓的残影，本就是一种很容易互相融为一体的东西。

    量子之海里所诞生的世界泡，就是由这一道道残影互相融合而成的“膜”所形成的东西。

    对于维尔薇而言，想要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来推断出自己的境况，以及来自于不同时空的他们在这家咖啡厅里发生了融合现象的原因，其实并不困难。

    但是，就算是在事后知道了融合现象发生的原因，但英桀和量子之海的接触经验毕竟相当有限，当然也搞不懂，在“融合现象”发生以后，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按理来说，作为纯粹的数据，就算他们这些记忆体被什么东西给杀死了，正常情况下，往世乐土的硬件设施应该也能很快就把他们重新复原。

    这是因为除了记忆体本身以外，他们所拥有的数据分区里也都有着各自的备份程序。

    理论上来说，就算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的记忆体杀死，只要数据本身没出现问题，那么，那个备份程序就能很快把他们的身影重新还原出来。

    但是显而易见的一点是，量子之海所接纳的“残影”，并不光单单只有他们的记忆体本身，而是他们的“全部数据”。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他们发生了融合现象以后选择前往某个时空，很难说保留在另一个时空的乐土硬件里的数据会不会当场就消失掉去。